林夜北浑打颤，一口银牙几乎咬碎，才勉强克制着自己不呜咽出声。

他后生着团茸茸

“……你别说了……”

炼狱中挣扎的灵魂，生杀予夺，全靠刻骨的仇恨支撑，才踏着尸山血海，成为了睥睨天下的魔君。

而在他失去知觉的刹那，傅璋也猛然松开手，大喝一声：“温舒窈，快进来！”

而不是眼前这个神魂缺损，依靠着幻境才找回零星记忆的林夜北。

与此同时，林夜北也浑巨震。

“不要……”撕裂的剧痛越来越强烈，林夜北终究按捺不住，开始痛苦地闷哼。

看来……时机已至。

他的脸色惨白如纸，呼间能感受到冲上咽的腥气，一大口鲜血几乎是从口中出，淅淅沥沥浸染了下的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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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先前强烈千万倍的痛楚铺天坠落，林夜北失神地大睁着双眼，眼睁睁看着他手指化刃，深深刺入那枚雪白幼芽的系，再毫不犹豫地全截断、抬手拽出。

但除了自己，那个人又能找谁呢？

稠丽的红挽起，现出一线齿关洁白如冰贝，傅璋丝毫不在意他的挣扎，“不过好在苍天有眼，让孤再次找到了你，这一回孤便是万死，也绝不会再放手了。”

他手指深深嵌入傅璋的臂弯，苍白的角溢出血珠，一滴接着一滴，无休无尽。

从无情被废的一刻开始，他就注定了修为散尽，丹田俱毁。

“此生你修了无情，不正是为了隔绝七情，将孤拒之门外么？可是……”

若是知晓自己满腔恨意终究错付，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司曦感受到半分，他该有多痛苦，多绝望？

他不用内视就能清晰地看见，内腑中的金丹表面布满了细密的裂痕，随即崩解为万千碎屑。经脉中充盈的灵力也纷纷化作轻烟散出外，一丝痕迹也没有留下。

林夜北上实在疼得厉害，心口的抽痛也一阵紧似一阵，他息着，生理的泪水从眼梢陆续往外。

啪。

可你的满腔仇恨，所付非人啊……

“孤实在是太恨你，若是没办法亲手将自己经受的痛苦千倍百倍地还回来，便是神佛也无从救赎，冥河也不肯渡我。”

“得令，陛下！”一团缥色的影子从床尾的屏风后闪出，眨眼间掠到了傅璋面前。

说罢他五指成爪，暗红的气鱼贯而出，不偏不倚地刺入了林夜北的心口！

殆尽，“所以在被傅成泽纳为义子之后，孤随他改了姓名。璋是一种锋利的兵刃，孤着这个名讳，便是要将仇恨永远刻在心间。”

刺目的猩红映入傅璋眼底，他微蹙着眉尖，似乎作出了某个决定：

“孤偏不会教、你、如、愿。”

傅璋的爱慕也好，憎恨也罢，从来都是针对那个将他打落堕神台的司曦。

整个过程由魔气入完成，丝毫没有见血，躺在傅璋掌心的无情还在微微颤动，他却只是极轻极冷地翘了翘嘴角，然后收紧了指尖。

意识如水般退去，他甚至来不及感受到悲伤或者绝望，就急速倒气，陷入昏迷。

来人是名少年模样的魔族，高只到傅璋的腰际。

无情在他手心化为齑粉。

转世重生后就是全新的个，这一切本不该属于他，也不该由他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