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倨傲地笑着，毫不留情地一次次刺入他的，秋风陵神思散乱，眼前阵阵发黑，他知自己的状况已经接近油尽灯枯，如此不要命地翻云覆雨，无异于自寻死路。

“你别闹我……”

……

“阿陵，你这样说，莫不是忘了，当年是谁将你从那破落山村救出？”

云惊鸿抚弄着他的结，“是本尊给了你在仙门学习，登上天泪城的机会，你怎能如此不知感恩，总想着与本尊作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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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尊不是每日遣人为你用灵吊命，怎么，今日似乎兴致不高？”

亲手打碎年少幻想的人是他，违背法则一意孤行的人是他，牺牲苍生丧心病狂的人，同样是他。

他将林夜北放在榻上，为那人除去鞋袜外裳，又牵过被角细致盖好。

“惊鸿哥哥说笑了，阿陵和你在一起，怎么会觉得累呢？”

“长岐目前还算安全，我已经遣人加强了守护结界，即使天泪城有心攻打，短期内也无法伤及你分毫。”

云惊鸿冷笑，“本尊怎么不知，阿陵为了心爱之人，连自己的命也不肯顾惜了？”

秋风陵恹恹地勾起嘴角，任由纤细手腕被铁链磨得鲜血淋漓，依然抬臂环紧了眼前人的颈项，

“百年前你舍正，为了守护虚渊之门不惜耗竭雪凤丹中的所有灵力，如今也到了我来同样之事的时候了。”

他淡淡笑着，一次又一次落在林夜北的眉梢、眼角、嘴上，

鸦羽般的眼睫微颤，秋风陵冷汗涔涔，嘴角的笑容越发讽刺：

“至于我兴致高不高，你试试不就知了么？”

“师尊，对不起。”

他眼前的男人材高大，青丝如墨，一双亮银色的眼眸如同星月铸就，凛然不可视。

他越说越是难以为继，长睫颤了颤，子一歪，靠在傅璋怀中陷入了沉睡。

“这合卺酒……劲力当真……”

纤弱的腰肢拧成难以承受的弧度，他闷哼一声，大口大口地呕出鲜血，苍白指尖徒劳地抓挠着，留不住消逝的生机，也挽不回黯淡的过往。

石外的天泪城中，厮杀声、兵刃交击声和惨叫声接连传来，他意识到事态有变，正准备抽离去，双却一阵无力。

外界时光轮转，日落月升，幽冷的石室之中，却永远暗无天日。

林夜北笑着去推他，脑中晕眩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不知是酒劲上涌还是其他缘故，只觉得浑绵绵地提不起劲。

“明明已经如此痛苦，为何依旧不肯喊停？”

秋风陵呛出一口血，冷冷，“云惊鸿，这场梦太长，也该醒了。”

可他必须为苏同光他们留出时间。

如今他竟然还妄想着从故人收获温情？当真是恬不知耻！

“你这是何意……”云惊鸿长眉敛起，话音未落，忽然听到一阵巨响传来。

确认怀中人的呼绵长，睡意深沉，傅璋叹了口气，脸上的笑意悄然散去，只余下一片苦涩。

“我就算是有通天之能，也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如今昭儿惟愿这些祸患都能消弭，师尊能够健康平安，闲暇时偶尔能想起我，一切都已经足够了。”

“云惊鸿……心爱之人，这句话也亏你说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