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至此，两家终于把心思照应明朗了，湛湛的婚事就这么被提上了日程，定在正月里过聘。

湛湛大臊，忙挣开手背在后，冲他瞪眼睛，“有话好好说，动手动脚算什么的。”

“哥哥，”她私下里就这么喊他，不掺杂任何衔名分，亲昵得能把人甜透了，“你在家也这么勤快吗？”

期间郝晔公务繁忙，俩人一直没通气儿，除夕再碰面时，湛湛也没觉着有多尴尬，她沿着既定的路线长大，提早就知会有一个人在中途等他，好在对方是郝晔，人好儿不烦人，跟他走完余下的路，应该不会是太大的难事。

湛湛抬手去挡，却被他拿住了腕子，她下意识地往回抽，却被他攥的更紧，郝晔拨弄着她腕间的蓝晶手串，眉紧紧拧起，“这玩意儿在哪儿淘的，以前怎么没见你过？”

他侧过脸回看，眼眸粲然，像两轮艳阳，能把人烤化了似的，“别淘！那上凉，仔细冻着子。”

他垂眼看着，任由她忙活，等她帮她扎束好袖口，反掌将她的两手裹在了一起，“搁家里，我懒得出奇，能把椅子儿坐瘸，这不到你跟前儿，才想起好人来了么。”

“想什么呢那么出神儿？”郝太太笑着询问：“家里老太太梦都想讨你回家孙媳妇儿去呢，这回可没跑了，到咱们家，我也拿你当亲闺女疼的，怎么样？今儿就随我回家里去罢？”

湛湛原本不认生，可也被这话闹了个大红脸，手里绞着帕子抬看廖氏，“我可不了这主，没得回我额娘落人笑话，活活养了只白眼儿狼出来。”

茶气在睫上缓慢凝结成水，半晌听到有人唤她才醒了过来。

郝晔笑着刮他鼻，眉梢间朗然扫过一阵细风，“倒跟我论起亲疏来了，到底是谁先招的谁？”

来的时候，连绵数日的大雪将停，她正立在二门前贴门神，翘首垫脚，像雪丛中凸显的一支独梅。

郝太太笑着接过茶盅，“那刚好，我们家倒落了一大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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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二话不说，瞬间将其抹了下

作者有话要说：　　想完成这么一个，感情依稀产生之时，然后先婚后爱的故事。

他拿过她手中的糨子刷，赶她到一旁去，湛湛坐在门墩上，双手举着下巴瞧他，小的时候不觉得，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郝晔突然长成了一个天立地的爷们儿，凡事都爱替她包揽。

一屋人听了这话都乐，湛湛又拎壶添了一圈茶，郝太太拉过她的手背亲热拍了拍，冲笑老太太笑：“我们家要是有这么个贴心的闺女，指定跟您的心境儿一个样，总舍不得嫁呢！”

再不舍得，女大当嫁，总有放手的一天，郝家聘姑娘的态度殷切，自己家这边总端着，礼数上怠慢，情面上也说不过去，老太太用眼色跟廖氏打了个招呼，回过脸笑：“湛湛这孩子孝顺，总想着再多孝敬她额娘一些时候，家里可留不住了，没得呆成老姑娘，回倒了行市，就打发不出去了。”

☆、情深不寿

见她赖着不动，他三五下地在门板上唬了糨子，两张门神往门上一竖，转手就来牵她起，湛湛摘净他指尖凝结的糨糊，又把他挽起的袖子放下。

湛湛努努嘴儿说：“别人送的，我都了一年了，您瞧瞧这珠子是什么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