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拢好面色：“我没有仰仗诚亲王的脸色讨生活，他对我很好，虽然嫁给他并不是我的初衷，不过后来我的心境起了变化，他的为人让我有所改观，的原因我自个儿都没彻底搞明白，您姑且认为是我这人无情无义吧，我的确对不住您，对不住您的家人，是我辜负了你们所有人。”

郝晔的肩微微垮了下去，这样一位骄傲高洁的人，即使被她的话语刺痛，也没有任何责备她的语气，越是这样就越让她心里感到内疚。

“或……”湛湛预备说什么，顿了下又改口：“我今天从一个人那里学到一个词，叫命中注定，这个词我从前未能真正理解其中的义，这会儿好像有点明白了，我跟哥哥您没有缘法，哥哥这么好的人，哪位姑娘嫁给您都会念叨您的好的。也许这就是命运最好的安排，也许有位姑娘正在前方等着您，等您遇见她，说不定到时候您就该埋怨我当初把您拐岔儿了。假设既定的事

“哥哥，”她整肃袍服，抬手正了冠，

那份决绝的劲像是一巴掌扇在了郝晔的脸上。

“湛湛，我走的这半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哥哥，”湛湛眼里又了起来，“您千万别这样……”

他的影子消失了，湛湛望着眼前的人，如果感情的深浅是依据相时长来定义的话，那么能让她心动的就是郝晔了，然而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般自私无情，能让她心里真正掀起波澜的却只是那位王爷。

灯罩里的光火跃动，照亮了她的心底，湛湛眼前浮现出一个人凝眉的样子，他时而也会蓄起笑容，眼尾溢出淡淡的光。

她对他的感情从厌恶到仰慕，之前她对自己的心意了解的不透彻，还有些混不清，不确定是不是喜欢，直到方才她才识清自己的内心，她对诚亲王是有爱意的。

她知这话也许会伤害到他，可是她懂得自己的心思，她必须要给自个儿，给郝晔一明白的交待。

“你说他对你好，可是真的？”

湛湛目光飘向甬的尽，穿过百子门，她从未主动想象过嫁给郝晔以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他这样贴入微的人，嫁给他不可能过的悲惨落魄，再多的她想象不来。

见她点，郝晔攥握住刀柄，用力之大指甲盖都憋的发白，“如果我没走这样外差，如果你嫁的人是我，时至今日，你会不会也觉得我好？”

湛湛不确定这份感情的深浅，可是她明白，她对郝晔是年少情怀的惺惺相惜，而对诚亲王才是情欢意合的心心相印。

他不及郝晔温柔，更没有青梅竹，两小无猜，岁月的时长支撑，可他那些细小的心思，诚恳的担当，热烈的追逐，轻易的就撞入了她的心坎儿。

湛湛往回抽手，虽然他的掌心紧紧箍在她的手腕上，她还是奋力挣脱了，她腕子上留有他的余温，可也仅仅是一层浅意的温度，并不会在她心底留下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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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这也就是为什么之前郝晔再三追问她愿不愿意嫁给她时，她会有所犹豫。那时的她活成了所有长辈中期望的样子，在一片祝福和期待中，她觉得她应该嫁给郝晔，直到命运发生转折，她才发现人生还可以有别样的选择，虽然是阴差阳错造成的结果。

靠在了墙上，墙冰冷的感更加让她的心镇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