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彼此。”洛华也不由笑了。

“可是倦了，可要停下小憩一会儿？”封景荣问。

车内的小桌上不摆了少糖糕果脯，然洛华心里没有半分食。

“丞相大人怕您兴致起来，夜里寐不安稳，只叫我们悄悄准备，不让我们告诉公子。”巧红笑解释。

洛华微微颔首，子不情愿得往里面挪了挪，手就被边的人握住。

对弈之中，敌手棋局，尊者执白，洛华想了想，“我执黑吧。”

“真是总把我当作孩子。”洛华神情有点无奈。

“子好些了吗？来，往里面坐点。”

“西域进的新奇小玩意，放上就没用过了，好在机括倒还灵活。”封景荣不知从哪摸出了两个棋笥，“洛儿，要哪个？”

寒风侵肌，六出纷飞，五辆车皆覆了层薄雪，洛华裹了裹雪狐裘，吐了口白气，在竹哥儿的搀扶下登上车。

轮落子，走势渐渐分明。

“这桌儿――”洛华的嘴角抽了抽。

“公子，该喝药了。”

“不碍事的，我只是在这车上无所事事，闲得慌。”洛华摇摇说。

封景荣笑而不答，将桌上的糕点移至别，不知摁到了什么机巧，竟将那小桌的面全翻了过来，一张完整的横纵七十二线的棋盘就出现在洛华的面前。

“啊？真的？你们怎不早和我说！”嘴里的果脯甜滋滋的，洛华匆忙起，心中诧异，明明昨儿封景荣还是不允他一起的，怎么这会儿又变卦了。

“可是在怨我不早些告诉你？”男人接着问。

路上车颠簸，那国公府虽也在雍城，但与相府确是一个在东，一个在西，竟然要横跨整座雍城，外加还要绕些路，如此也要走上好久，一时不会儿是倒不了的。

“没有。”洛华答得干脆。

“手谈？”桃花眼抬了抬，“这车上哪有棋盘？”

饮了此酒，国之大事就仰仗诸公了！”

“昨晚来人传的话，车在外候着，大小东西都收拾齐整了，就等着您了。”巧红将早备好的蜜橘干递于洛华手上。

“洛儿杀气好重。”封景荣轻笑。

“喝了几顿了，我已大好，今儿就不用了吧。”闻着那药味，洛华嘴里一阵犯苦，神情恹恹。

“原是无聊了。”封景荣将手里的奏议放了下来，“洛儿可想手谈几局？”

颀长的手指执黑子落在了星位上。

洛华轻咳了一声，凑着角落远远的坐着，两只手搓了搓。

洛华醒了早，盥洗完后，巧红便端着小套碗进来。

因为天气骤寒，再加上又担忧着国公寿辰的事，洛华中途还感了点风寒，不过好在不算严重，用了几副药下去便无不适的了。

掀开厚实的毡帘，车内宽敞，锦笼纱罩，洛华抬就见已有人倚在车厢里闭目养神。

“公子，俗话话‘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越是这时，越不能大意。何况丞相大人发了话，您要是不肯用药，今儿出去就不带着您了。”巧红说。

昨儿他又收到老师的信，对这寿宴更是不敢轻视。

封景荣从善如将装黑子的棋笥递了过去，笑：“多谢洛儿谅，让着我先行了。”

“哎，拿来，拿来。”一听这话，洛华咬了下牙，端过碗，将那药一口闷了，“他何时说肯带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