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仿佛耗尽儿子的力气，他断断续续着气，眼中神光涣散，对顾长技的恨与恶意与防备组成的垒摇摇裂，不经意出不愿表的渴望，近似儒慕。儿子有点昏昏沉沉，嘴里念叨着“可恶……真疼死人了”，而在疼晕的那瞬，反而呢喃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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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顾长技鞭打的人少说也有十来个，其中不乏骨的，但这儿子是第一个能在他鞭子下从笑到尾，哪怕是僵笑。

已经消下去一些，开始用一种考量的目光观察少年。顾温态度默然，高压目光下毫不怯，顾长技如何去想都与他无关。顾父慢慢有点欣赏他，这与他心目中的继承人十分接近。

铛――

被替代的时间像是一觉无梦。

顾温企图用全心的抵抗劝退另一个人格。

儿子左右两半脸扭曲一下，似乎忍不住想痛叫出声来发一下，却很快忍住，似乎是为了分散痛苦，开始不怕死地与他耍嘴子，苦中作乐。

――

师宣估摸着鞭子的度，明白一顿肉之苦是少不了了。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顾温受罚，不论是因为顾温还是故友。师宣在顾温跪下的一瞬，准备强行替代他。

顾温几乎一瞬间明白了另一个人格的打算，浑肌肉紧绷，竭尽全力阻止！顾温忍耐惯了，但另一个人格一向鲜活肆意，想到他的笑容从脸上剥落，想到他被别人――哪怕是他的生父，折磨得痛苦蜷缩，顾温就难以忍耐，有种无名火烧得他脸上肉都在一一。

顾长技停下鞭子时，儿子已一血水，躺倒，像是要死在地上，可就在这时，他嘴角还勾着一抹快要散掉的虚弱笑意。顾长技一步步踱过去，“你这是干什么？故意气我？”

顾温沉默跟随顾长技，进了密室。

顾温再次睁开眼，日历已经翻了半个月。

“……爸。”

可师宣魂远比顾温强大，意念坚定，直接强行拽离顾温！魂直接的较量让顾温惊颤！愤怒！忧惧！顾温的意识渐渐像被布蒙住，五感一点点被遮盖……无论如何，都不能阻止被一点点替的不由已，焦躁得简直快要憎恨另一个人格的自作主张！怀着满心愤恨不甘，顾温失去意识……

他坐起

儿子勉强提起点神，沾沾自喜得眼角眉梢都要飞起来，“……我知你想看我求饶，但我偏偏就要笑到最后。”

顾长技像被这笑容激着，下手越来越狠，渐渐不留余地，然而，这个年仅十七岁的少年却愣是撑到最后一刻，从有力气调笑到只能呼呼气。

却被无形的屏障阻隔！

……

如果说前面受刑的不俗表现让顾长技重视起这个继承人，最后那声毫无防备的呢喃，让连自个老母都没背过的顾长技，伸出他宽厚带茧的手，亲自抱着漉漉满是血的儿子，一步步出了密室，把他抱回床上，让小魏日夜照料，有消息立刻通知他。

“你上次装得还真像那么回事，连我都骗过去了！”顾长技冷哼一声，“害我损失三个亿，你要受点惩罚长长教训。”

顾长技从墙上取下一条泛着幽幽冷光的长鞭，“跪下！”

顾长技见儿子还有闲心微笑，第一鞭子用了八成力，想抽掉他的轻浮。

师宣掌握主权，角微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