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一易愣了片刻，反应过来便立刻摇：“

殷宇笑了笑，也跟着坐到床边，伸手一下一下的顺着卫一易绵绵的发，看着卫一易亮晶晶的圆眼睛，缓缓开口：“易易，你知同恋是什么意思吗？”

卫一易的声音越来越小，小的近似耳语，可在殷宇听来，一片水声中，卫一易的声音却那么清晰，清晰得像扎在他心上的一把把刀，痛却舍不得出。

殷宇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平静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该拿他的蠢兔子怎么办？

似乎总是快于大脑，卫一易脑子还没转过来，就已经听话的缩进被窝里裹得严严实实的只出脸来。

他知的，卫一易从小因为格像女孩子受过多少欺负，他有多怕那样的歧视和指责……正因为知，所以他怎么舍得再让他经历这些……殷宇觉得自己脸上似乎了，不知是浴室里水蒸汽太过厚，还是眼眶本就了……“易易，水放好了，先洗澡吧，洗完澡我们再慢慢说，不要着凉了。干净衣服放在旁边的柜子里了，巾和浴巾都在浴缸旁边的小架子上，这里有小凳子，已经干净了，换衣服的时候坐着换，浴室里地小心不要摔倒。我先出去了。”

和殷宇待在一起久了，已经习惯听他的话了。

、欺负，我、我怕……”

“同恋是一种向，就像是异恋，无恋，双恋，这些都是一种向，而向是天生的，当然也有很多是受后天影响。同恋不是一种病，在我们国家同恋一年前才被从神病名目中剔除，所以接受程度还很低，但是在很多国家，同恋几十年前就已经不是神病了，也有很多国家通过了同婚姻合法化。”

卫一易洗完澡出来，就见殷宇坐在床边的小沙发上，正神色淡淡的在手机上写着什么，听见他的脚步声，立刻转过来对他出个温和的笑容来，和平时没有一点区别：“易易洗完啦，冷不冷？快去床上把被子盖好，别冷着了。”

“而你说的，同／爱上同，那不叫同恋，那叫爱情，和异恋之间没有本质区别的爱情。”

“卫一易，我是同恋，大概是天生的吧，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发现了，你觉得我恶心吗？你害怕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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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他太过天真，他以为他可以慢慢让卫一易习惯这样的感情，让卫一易离不开他，可是他忘了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勇气面对社会的异样眼光和指责……有多少段感情，之所以无疾而终，不是因为不爱了，而是因为不能爱了，不敢爱了……若是真的到那一天，他真的能勉强卫一易和他一起面对家人和社会的指责和歧视吗……他舍得吗？

卫一易一愣，没想到殷宇突然说起这个，缩在被子里的手指微微蜷了蜷，答：“就、就是同、同／爱、爱上同、同？”

卫一易看着殷宇快速从他边过，虽然他看不清殷宇的表情，虽然殷宇的声音像是和平时没有差异，可他就是觉得，殷宇是难过的，很难过……殷宇死死盯着雾气氤氲的玻璃门里隐隐绰绰的人影，紧紧着的拳像是要用指甲把掌心抓破，脸上神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