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去几项检查。”她知眼前这个人是要挑自己的错，按照常规来诊断，让她挑不出错，找出病再转心外也不迟。开了几个常规的检查项目，她把单子从打印机里抽过来。

“你不是专家吗？连个心脏病都不能治？还有你现在这种态度，我可以立刻投诉你。”

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心脏病，父母把孩子惯得蛮不讲理，任妄为。

陈艺如按照常规的面诊诊断病情，没有什么问题，除了心脏不太好。那天从派出所回来，她接了医院领导的电话，说卢冰合的父母找来医院要求和解，说自己女儿有心脏病，不能一个人呆在拘留室里。

在派出所离调解，面对警察，卢冰合满口地唯唯诺诺，看上去认错态度很好。她本来打算私了，但是两人单独聊起的时候，卢冰合又跟失心疯了一样，把迟宸溪用肮脏的语言一顿辱骂，还警告她，让她女儿小心一点。

“先交费，然后去检查，这层楼尽右拐是缴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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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艺如朝小医生看了一眼，摇摇，又转回卢冰合：“坐，哪里不舒服，说说症状。”

陈艺如一想到她辱骂自己女儿的话，咽了几次唾沫才把怒气压下去。

花300块挂她一个号，费时间费金钱费力气，不知这孩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上一趟，卢冰合来第二医院是突然出现，当时陈艺如正在查房，和这个小姑娘遇上，她左右让，偏偏卢冰合要挡着她的路。先给她看了迟宸溪的照片，又给她看了迟宸溪的微博，之后一通不知所云的责骂，在保安赶来之前把她发揪住，发了疯一样的撕扯。

“没有哪里不舒服，你觉得我哪里病了，帮我检查，开点药。”

小医生有点担心：“老师。”

后面还剩下2个号，陈艺如看到电脑上的病人信息，再看向刚好进门的人。病人18岁，别女，姓张，眼前的病人，的确也是18岁，在警局的时候说过，她叫卢冰合。

话还没说完，卢冰合把手里的缴费单往桌上一拍。

“出去。”陈艺如朝门口示意。

诊室里只剩下两人面对面坐着，小医生站到门口，旁边还有护士和路过的病人，小医生觉得这事不行，转走开了。

陈艺如对小医生说：“你出去。”

现在，卢冰合又出现这里。旁边的规培生也紧张了，瘦瘦的女孩子握紧了笔，想立刻打电话叫保安，但是别人也还没怎么样，叫保安都没个正当理由。

“先天房间隔缺损，你父母已经说过了，以前你的医生不建议手术，尽量少运动，少动气。如果你觉得需要的话，可以现在去拍个片，我们这边把您转到心脏外科。”

果然是来找茬的。陈艺如想说什么，旁边的小医生想先将对方一军：“你挂号份和你本人份对不上……”

以往医闹至少都有个什么事故起因，这个小姑娘的出现简直让人莫名其妙。

是一时不懂事，受了警察的教育，回爸妈领回去也就乖了。

虽说份对不上，挂号的就是她，只是临时用别人的份证，严格地来说，医院不了那么严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