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灵一直知，只是不愿意承认。非得要同为连家人的萧敛风袒真相，亲自撕去连缦瑞忠君爱国的表象，才咬着牙、落下泪来。

“肉溶解，肌骨全无。”泽兰低喃，“死得太有标志了，想要栽赃给我，再容易不过。”

而是他。

“他既要借我的手除去原珂，便如他所愿。”

他说伽泽祈兰的悬兰关弟子众多，其实难怪。人中被理智禁锢的邪念、隐秘不可告人的阴暗求，全因这一笑得到了满足。

她要拉去陪葬的，不仅是贪官庸臣，还有那个将龙纹玉瓷杯砸到她脚边，质问她这大殷所属的，天辰帝烜珏。

将他埋于新朝，始终是个变数，连晴不允许有变数，所以百灵追杀伽泽祈兰整整五年，所以她留下左剑作为后招，要连风杀了汪名灯。

“正巧泽君来了，他修的是毒神业则之，若饮下他的血，便会……”

汪名灯应会大闹一场，让列沄以清君侧之名领兵进，顺理成章地登基为帝，但在此之前他必须除去原珂。烜珏因王妍怠政，新皇边不许再有王家人。可汪名灯不能亲自动手，他不能开罪列沄。

他垂眸叹气，“百灵，舒瑛不比你明门之内，她无法得知连相遗志，但你其实……一直知。”

如果去年七月，萧敛风想，他没有遇见泽兰，由着他前往陵州，将原珂带回金真，再照他以为的天意，成立悬兰关，搅弄风雨，祸国殃民；那么如今自己坐于暗室之内，一众商讨，口中所谓必死无疑者，就不是汪名灯。

萧敛风：“天下岂有是非正邪，大家在自己的事罢了。”

双目相对，泽兰绯红双勾起一抹轻笑，便有烈烈妖火燎原，“那我们，就将计就计。”

缦是无纹丝织，瑞是太平吉兆。先将一切抹净，再绘就她的盛世。她选中列沄，因为他与太祖相像。她尊崇这位人君，却毁了他的天下。

天越来越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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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缦瑞要改朝换代。

酷暑难耐，烜珏照例是要往建州行灵凤山避避热浪。泽

萧敛风沉：“二姐从来主和，想来汪名灯亦不愿杀害金真皇子，叫两国平白生出战端。只是泽君一毒功过于妖邪，他不能置之不理。万寿台上天时地利的意外之死不能再得，那便污蔑他毒杀原珂。之后动手，便事出有因——他是毒神，又平白害死一个汉人。”

“无论如何，我们好自己的事就对了。”泽兰，“连相的局很大，总的来说，是要利用汪名灯完成她的改朝换代，再由阿风将汪名灯掉。所以阿风，我们的目标始终没变——杀了汪名灯。”

“至于几时杀……”

连缦瑞将大计交予汪名灯，已能证明他才干不凡，可惜遇上了由连缦瑞亲自教出来的萧敛风。

第九十七章

因为天下武功，最忌执念，人若偏执，一掌可毁所有。

天辰八年那场火，烧的不仅是连府，还是她眼中腐朽的北殷。

萧敛风接口：“要等他将他的事情完，而他要的事，目下只剩一件——除去原珂。”

白姓了个烜——”百灵突然怔愣，呆呆看向萧敛风。

泽兰常自称魔，到底正气存内，可他若将善心换成杀心，一正气罄尽，出这骨这肉生来的邪……

为何要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