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泽予往墓碑前浇了一瓶酒，谢昳注意到那酒只是最最普通的白酒，超市里一瓶十块钱的那种。

门口和她同时说话的，是个看着比她还要小几岁的女孩子，齐刘海黑发，生了一双大眼睛，长得清纯又可爱，看到她的刹那，脸上激动喜悦的神情瞬间黯淡下去。

谢昳点点，接过钥匙走进楼。这小区很老，灰色的墙外层油漆脱落，楼里的灯也是坏的，铁制的楼梯扶手锈迹斑斑。

大门旋即被叩响。

——“江哥哥？你回来了……”

谢昳拿着那张照片，满脸促狭去开门。

江哥哥？啧。

这种奇妙的感觉让她的心脏一瞬间柔了起来。

大一那年，谢昳认识江泽予的时候，他的父亲就去世了，听他说是因为生病。

间有些随意散漫的痞气。

谢昳挑了挑眉，直腰背，仗着自己比人家小姑娘高了半个的高居高临下昵了她一眼。她绕了绕自己的发尾，眼波转间女人味十足：“我家老公在楼下停车，还没上来，这位妹妹是？”

两人扫完墓，谢昳突发奇想想去江泽予从前的家看看。她记得曾经听他说起过，就在这附近。

——“阿予，你小时候看着……”

谢昳摸索着开了灯，换上门口的拖鞋走进去。老房子很久没有人住了，所有的家都用白色的尼龙布罩起来，但能看得出陈列十分整齐。门口刚进去那间大概是江泽予的房间，门上还贴着某个NBA球星的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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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觉得自己像是拨开了时间空隙，见到曾经那个还没经历过这些无妄灾祸的青涩男孩儿的人生。

“他这人俗，开了半辈子小卖，就好这口。不过每次只要喝多了，就开始嚷嚷着要去找我妈。他等了二十年，最终还是去了。

不过打扫的倒是干净。

谢昳掀起窗边书桌上罩着的白布，发现了一个立着的相框。

谢昳走到二楼，拿钥匙开了门。这房子不大，只有两个房间，而且朝向也很差，外边才是黄昏，屋子里就已经是一片漆黑了。

谢昳看得好笑，伸出手指戳了戳他比现在轮廓不那么明显的稚脸庞。

相框里，男孩儿大概只有十二三岁，已经有着极其帅气的轮廓。或许是被大人着去拍的照片，男孩儿心里不情不愿之下，把的不耐烦写了满脸。

他原来也和很多普通男孩子一样，有着普通的爱好。

“我爸刚去世那会儿，墓碑并不在这儿，是后来才迁过来跟我妈在一块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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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两人转了几圈都没找到合适的地方见插车。江泽予只好暂时把车子停在他家楼下，又翻出钥匙给她：“昳昳，我去外面停车，你先上去吧，201。”

谢昳走过去，推开门，里的墙上贴了更多的海报，有几个球星的，还有Beyond乐队的。

车子大概开了两公里，到达了一旧式小区。里连正经的车位都没有，家家的车子都随便找个楼房之间的空隙停。

夕阳斜斜照着公墓旁的山侧，逆着光的山影逐渐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