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凑近了一点，声音低哑：“不是孙子，是我的小姑。”

监督完何小叶吃早餐，姜恒自己剥了颗棒棒糖放进嘴里，大爷似地往椅背上一靠，全然没有读书的样子。但是他的英语书翻开着，正是新学的、何小叶还没有背熟的那篇课文。他吊儿郎当坐着，两条长大喇喇打开着，不时抖一下，本不像在读书，可是他的眼睛一刻都没离开过课本，就连何小叶在他旁边看了他半天，他也没察觉。

何小叶大脑轰的一声响，整张脸就烧了起来。

“赶紧吃啊，一会儿上课了。”姜恒一边说，一边将牛拿过来，替她插上，将牛递到她面前，“一天三餐都要我照顾？还要我给你喂么？我真命苦，自己还是学生呢，怎么就得伺候别人了呢？”姜恒满嘴的抱怨，脸上却是掩盖不住的喜悦，嘴角都要咧到耳子上去了。

※

姜恒退开一点，开始日常自恋，他掏出手机，对着屏幕理了理发型，然后对着何小叶笑了起来，出雪白的牙，“真的好看。”

何小叶轻轻一口气，他吃的是柠檬味的棒棒糖，空气里全是柠檬清新的味，那味随着呼进入，让他的一颗心变得轻飘飘的。那个初冬清晨，柠檬和晨曦就是姜恒留在何小叶脑海里的印象。

突然，姜恒睁开眼，扭过来，何小叶呆愣愣看着他的模样全落在了他眼底。他愣一瞬，然后拿出嘴里的棒棒糖，凑近何小叶，勾着嘴角坏笑，压低声音问：“好看么？”

何小叶吓一，抬，姜恒站在桌前，低看她，眉眼弯弯。

“whenpeopleuse、usewordsandex……expressions……”何小叶有些背不下去，想翻开书看一眼。

昨天缺了一天课，新学的课文还背得不利，磕磕巴巴，很艰难才能读一句。

晨曦就在他后，衬着他的笑脸，灿烂得让人不敢视。

何小叶在家休息了一天，周三才去上学。她跟往常一样，提前半小时到了学校，乖乖开始读英语。

何小叶在一旁看得诧异，连也忘了喝。

何小叶：没感觉到抱怨，只感觉到嘚瑟。

何小叶暗笑，他只是装

一低沉的声音响起。

姜恒的情绪似乎特别好，一直弯着眉眼，不知在乐什么。

“我什么？别又忘了吃早餐。”姜恒说着话，将一盒温牛和一袋面包放在了她桌上，然后自己绕到旁边坐下，笑嘻嘻看她，，“听说咱俩要当一个礼拜的同桌？新同桌，请多多关照。”

他眉眼弯弯，出一个明晃晃的笑，何小叶的心猛然乱了起来。

片刻后，他搅了搅嘴里的棒棒糖，突然仰起闭上了眼。

“你……”

姜恒破天荒的一天都没逃课，但也不像认真听课的模样。他就那么大喇喇靠坐在凳子上，一会儿看看黑板，一会儿低看看课本，一会儿又开始出神，不知想什么去了。他本不记笔记，右手搭在桌上，拿着笔，不停地转来转起，一副人在教室心在外的模样。

“……expressionsdifferentfromthe‘standardnguage’，itiscalledadialec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