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这种无法呼的感觉渐渐消失，还有轻微的眩晕和恶心感，但比刚才好了太多，手脚和脸颊麻痹的症状没有消失。何小叶整个人像被抽干力气一样，坐在书桌边，呆呆地望着昏暗中的天花板。屋外清冷的路灯光进来，照在天花板上，形成一块灰白惨淡的光斑。

“妈？”

他跑到灯下，站在显眼的位置，起来挥舞着双手。

凌晨三点多，屋里漆黑一片，何小叶在黑暗中站了片刻，想起救护车呼啸而去时，她迷迷糊糊中从窗看见的那追着救护车奔跑的影，影越变越小，似乎要退出她的世界。

何小叶微微缩了一下，心里升出一不太好的预感。

他忽然抬起，她的视线很模糊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能见他拿出纸笔不知在写什么。

他站在原地，阴影笼在脚下，是光明。

何小叶心中一激灵，立刻跑到窗前，一把拉开窗帘。果然，她的少年还在原地等着她，那一瞬，眼泪不受控制，汹涌而出。

何小叶用纸条包住一块橡，然后扔了出去。

片刻后，一个纸团扔进了窗内。

赵秀芝看了她一眼，没多说什么，径直走到了窗边，往窗外看了一眼，然后低下，看着坐在地上的何小叶。

她趴在窗台，静静看着姜恒捡起纸团，打开纸团。

两人又扔纸团聊了半天，直到天色微微泛白，姜恒才在何小叶的一再促下离开。

果然，赵秀芝说：“小叶，你换个房间吧。”

何小叶哭得更加汹涌，她低下，努力不让姜恒看见自己在哭。她将纸条抚平，夹在了一本笔记本里。里面已经有不少皱巴巴的纸条了。

何小叶手忙脚乱地打开抽屉，翻出纸笔，刷刷写下一行字：我没事，我很好，只是这几天没怎么吃饭，有点低血糖才会晕倒。你早点回去休息。

姜恒回她：让我再陪陪你好不好？

无论如何，他始终在等她。

一晚没睡，何小叶现在有些昏脑胀，恶心反胃的感觉又开始出现。她紧紧抓住桌沿，压制着呕吐的冲动，后背慢慢沁出了一片冷汗。心又重又快，眩晕和恶心袭来，手脚开始发麻，她大口息着，像濒死前的求生，用尽了全力去呼，口一阵阵发疼。

何小叶回过神，低下，看向门口。

站在树下的少年也看见了她，慌乱地跑了出来，绊在绿化带，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一更明亮的光闯了进来，将天花板上所有的光都驱散了。

她弯下腰，哐当一声坐在地上，倚靠着书桌，闭上眼大口呼，感觉黑暗中，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何小叶将纸团展开，皱巴巴的纸面上一行遒劲的字：宝宝，你为什么哭？我不想回去，我想陪陪你。

何小叶噗嗤一下笑了，姜恒这人永远没正经，总能轻易把她逗笑。

“为什么？”何小叶立刻站了起来，由于起得太猛，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她死死扶住桌子，才

突然，又一个纸团掉在了桌上，何小叶打开看，上面写着：傻丫，你躲什么？不让我看见你哭？纸条都被眼泪浸了。偷偷跟你说，我尝了一下，咸。

她写了一张纸条：真贫，你还不回去休息？

天色一点点亮起来，光斑渐渐入天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