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怕林清尧后悔，连坐着的小板凳都没有搬走，就抬起屁快速地离开了摊位。

现在的有分老年人，倚老卖老，倒是很会对年轻人狮子大开口。

陆知行实在难以忍受鱼腥，所以L得意洋洋地向钱大哥炫耀着。

“好啊。”

刚刚还是很嫌弃的样子，现在又开始献殷勤。

“可惜钱婆子攒了这大半辈子的积蓄，全被儿子败坏光喽。”

林清尧从包里取出一张红色的爷爷，递给她，“阿嬷。天那么冷，你早些收摊回去吧。”

他拿着水，向槽里换水，鱼儿欢快地游着，“钱婆子去找人家公司闹，小老百姓，没什么关系，闹还不是被人轰出来。后来这事儿上了新闻，公司才出面说打赏是钱婆子的儿子自愿消费的行为，何况她儿子已经成年，脑清晰，不存在不理消费。”

陆知行十分嫌弃地看着地上还在挣扎的鲤鱼，弄得他一好腥。

林清尧摇了摇，“还是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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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瞧着阿嬷远去的背影，隔摊的同样卖鱼的大哥说：“这钱婆子今天得乐呵坏了，多少天没碰上你们那么傻的。”

给他们搭讪的大哥，也姓钱，是刚刚阿嬷同村的本家。

他放下手中的水，林清尧走到他家的水槽前，“这鲤鱼多少钱一斤？”

然后男人蹲下子，将鱼装进了鱼篓，“小悠。冬天水凉，看中哪条鱼，我来抓。”

钱大哥这边也鸡疙瘩落了地，“大妹

“十块钱。”钱大哥随手抓了一条大的，“比起钱婆子，我这鱼算是货真价实了。”

”

陆知行抱着鱼篓，刚刚对老太太不好的印象也逐渐淡去，毕竟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

她手一，鱼儿脱落在地上。再然后，脱离水的鲤鱼蹦跶到陆知行的上。

林清尧弯下腰，起袖子，两只手抓了一条大的鱼，这鱼儿鳞片鲜亮，生龙活虎得很。

“儿媳妇抱着孙子离开，儿子是自己生的，再混，没用，都是当娘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再苦再难还供着养着啊。”

林清尧将鱼篓到陆知行的怀里，轻声细语，“老人家一个人在冬天生意，也不容易。”

阿嬷搓着手，“你看看，冬天生意都不好，不如一百元，全拿去好了。”

“阿行。”林清尧笑得合不拢嘴，“你干嘛不把它捡到鱼篓去？”

陆知行故意咳嗽，就打包阿嬷这一提篓小鱼儿，十块钱给她都是亏的。

男人英俊的脸，被鱼尾扫得很狼狈。

陆知行突如其来地温柔，让林清尧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我来。”

“也不看看是谁的女人。”

“大妹子可真会挑，这鱼儿又大又新鲜。”

卖鱼的大哥点了点，“钱婆子也算是命苦，摊上了那么不争气的儿子。前些天说是在野狸TV看上个什么女主播，把家里的积蓄全拿去打赏了。”

鱼篓里其实有很多用死掉的鱼苗充数，阿嬷还在一旁大言不惭地说：“这鱼儿都是新鲜的呢，又大又，回去煲汤正好。”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