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基因的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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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看到贵族乘客的情况。

指甲脱落后的指尖也呈一种异样的青灰。

仅仅只是第十五分钟、真正离开适宜环境只有十分钟而已，情况已然这样。若是要一个人死亡，就只有……在非宜居环境呆上几十分钟这么简单么？

人类原来是这么一种贵的生物么？

“都好好休息吧。你们――”唐初警告地扫一眼神尚好的贵族们，“老实的。”

“行。”

连亭猛地看见唐初，视线在他上细细打量一遍，松了口气。“还好？”

时间一到，唐初立即按下了系统开启。仿佛是严冬突然回，那些看起来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人们抖索着，面色肉眼可见地和缓起来。

“时间算是长么？”

“等时间到了……帮我、按一下。”

此时比华峰情况还要严重的还有许多人。

然后他走去休息室，找到连亭。打开门的时候连亭正推着轮椅往外走。

唐初是在不经意间碰到华峰的之后才发现他的肌肉僵至极这个情况的。他惊讶地去看华峰的脸上，他还维持着双手扶墙的姿势，双目紧闭，面色爬上些青灰，下颌和额的血整个向外隆凸着，似乎还能够看见血的鼓动。华峰外的每一块肌肉、每一片肤，都在小幅度地痉挛着，他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指甲因为死力扣住金属墙而整个脱落都感受不到。

有剧烈窒息反应的全都是后面的普通乘客，他们此时全都伏在地上，或是大口地着气，或是神情痛苦地抱住在地上痉挛。幸而他们此时都没了力气，否则人一痛苦起来，那吵嚷叫嚣的力量，可不是唐初的耳朵能够受得了的。

唐初俯亲了一下他的额，“当然。那些人的情况都记录下来了，你看看？”

时间还剩五分钟，那些普通乘客仿佛都成了尸。

华峰轻轻点了下，当是致谢过了。

唐初一次真切地会到了，贵族这个阶级……之所以不可僭越的原因。

唐初记下最后一笔记录。

但尽如此，基因素质C级的华峰，同那些普通乘客所不同的是，他仍还站着。

不过唐初也难免担忧。

唐初看着尽如此忍受，也要强撑着自己直立的飞船驾驶官华峰，撇到他侧鲜红的肩章，逃也似的移开了视线。

仿佛帝王，理所当然地睥睨着脚下的杂畜。那些普通乘客早已因为痛苦而没了人形，而这些贵族的悠然闲适态度，仿佛正在云端。

与倒伏成一片的那些普通乘客不同的是，那些贵族乘客，竟然仍然有余力站立着嘲笑他们。这些因为势单力薄而在飞船上受到了被隶联合殴打这样关乎作为贵族权威的奇耻大辱之后的贵族，终于有了出一口恶气、重新踩在他们上的机会，姿态从容地从这些无力出哪怕一个动作的人们之中走过，看他们的眼光好像在看什么不值一提的废物，又或是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