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轩没有跟他一直走，在最后一级台阶上坐了下来，“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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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上好，你好好的就好。”叶修说，“我们是十二个人，你从来不是团队外的一员。我明白没有亲经历，某些事情再怎么解释都很荒谬，你可能还想过我们所有人都疯了，说着听不懂的话，着看不懂的事，自己还被排斥在圈子之外……理智上你当然清楚，没有这一回事，感觉上却很难转过这个弯，这不怪你，换我也一样。”

李轩苦笑一下，“话都被你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

“我知，”李轩又说了一遍，“再给我点时间，上就好了。”

“我们现在，心理其实都脆弱的。”他半开玩笑。

“这是我曾祖母的信，凭什么不能拿。”叶修平静地放了个炸弹，“叶迭的老婆，我家老老的生母，就叫苏心仪。”

此一去深入恶境，前途未卜。既来之，则安之；不怨天，不尤人。我二人人微言轻，终不能弃职去责，作冷眼旁观。人生天地间，修短有命，愚夫妇一生寄情山水，二十载形影相依，生而无忧，去亦无憾。妹冰雪聪明，惜所念过执，易自伤自缚，望且宽心，善自珍重，以汝兄姊之怀。”

他不傻，这才过去多久，叶修不会那么急去查看另一组的进度。而自己这一段时间表现得有多失常，自己心知肚明。

叶修没说话，定定地看了他一刻，俯凑近。李轩要躲完全躲得开，但他没动，任由对方覆上自己的嘴，温柔地贴抚摩，进而深入口中，交缠着抵上彼此的与腔。他微微闭上眼睛，毫无抗拒地就着这个吻，没有抬起胳膊回应叶修的拥抱，也没有推开他。

“我很担心你。”叶修说。

叶修站了一会，慢吞吞拿过信，进了外套口袋，说：“小肖继续查看信件和藏书，有用的都挑出来，方锐去储物室再检查一遍，可疑的上报，李轩陪我下楼看看。”

入祁连山月余，凡事种种不及尽叙，三十四人今余二十五。汝兄连番劝告，奈何不听，犹强令向前。地远路险，运送水油一次耗钱六千，劳民伤财，纵愚者亦知不可为，一叹。

“我知。”李轩轻声说，“我知，我只是……累的。”

“……等等，你拿信干嘛？”

“这怎么说呢，”李轩扶着额，“你信不信，我真没想太多，我是怀

下面落款是“愚姊苏心仪敬上”，信末却无日期。肖时钦翻过信封，邮戳模糊一团，只隐约辨认出“素南县”三个字。

“说对了吗？”

留另两个人在楼上，叶修带着李轩一前一后地下楼。他手插在口袋里，感受着薄薄的信封糙的质地，一时许多旧事翻涌而上，人也出神了好一阵。

“我也累。”

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反应，有些安心，又有些情绪抽空后的漠然。感知系统被安了延迟，上的热意很久才顺着神经丛传到大脑。

，疏慢之罪，知无可逭。然军中令严，愚姊夫妇二人实无可抗者。妹虽多番殷嘱，言大漠凶地不可久留，姊犹抱侥幸之心，未深劝汝兄，追悔莫及。天幸汝侄在乡，自蒙妹赠饴糖并油糕，即念念不忘寻方姑，姊夫妇若幸得归，妹当北上团聚，一解思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