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堪堪下俯，黑颈环骤然一紧。楚悕迟钝两秒，寡淡平直的薄终于翘起来。

“……和那位Beta？”沉默少时，梁亦辞又问。

依照计划潜入时，高架成品库果真只有一位打盹的老人，正伴随机械臂封箱搬运的轻响打鼾。

但连珠炮般的问句，却彰显着他心情极度不佳。

“唔。”楚悕默认完，飞速后瞟，“原本还有其他人，现在只剩我和他两个了。”

傲慢的Omega保育基地其实是一座纸屋。

为保证人造人Omega在襁褓期不被惊扰，这里的空间与电梯下一层几近隔绝。即使楼下早已烟雾弥漫、警报冲天，这里依旧是无忧无虑的伊甸园。

作为发展势最猛的产业，Omega保育基地偌大的成品库，居然只有一位靠关系进来的老人，未免显得有些稽。

良久的沉默后，通讯被单方面切断。

听筒静默须臾，梁亦辞终于怒吼：“E026！”

楚悕安抚搭上整日背锅的好友肩，在对面裹挟惊怒的呼间，倏地笑了。

对方怔愣三秒，骤然出一言难尽的表情。他无视抗议声，摇首从夜坷手中扯来还没退出贪吃蛇界面的平板电脑。

后座几人面面相觑，脸上洋溢出八卦曙光。

后方三位“不是人”内心五味杂陈。

“你在哪里？”梁亦辞冰凉声线自听筒钻出，回在仄绿车内。

楚悕脖颈骤然松懈。

——当然，警报和通讯装置肯定是存在的。只不过在入侵前，就被夜坷远程斩断了与主机的联系而已。

脖颈间的紧绷感无声促着Omega，后颈下方的血不适动，他立即寻找最近的通讯装置。

*

“和朋友在外面聚会，位置不方便透。”楚悕将椅背放斜，躺上去，缩着似笑非笑，“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今晚不回家。”

死一搏，只能信奉‘幸运'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这是什么老掉牙的古地球非物质文化遗产？”崔勉小声嘟哝，没让气呼呼翘起的夜坷听见。

……

第15章

“这算什么？擒故纵？”梁亦辞冷笑，“还是恃而骄？”

“梁教授。”他一字一句反问，“你有过我吗？”

“今晚上住哪？”梁亦辞声线依旧平直，像是实在闲的发慌，随便抓了个人闲聊。

楚悕好不容易松活完骨，无安放的长变过几次姿势。他脱下剪裁良的黑甲，披上竖起领口的防晒衣，拉住门把准备下车。

他调出通讯界面，输入钢印号“E026”，圈住楚悕的腕，领他按下指纹。

“怎么了？”楚悕尾音上扬，缓慢眨眼仿若纯真。

楚悕一行人好万全准备，扛着大炮对抗这只小土拨鼠，顷刻间便瓦解了所有尖端防御。

“滴”一声响，通讯接通。

“当然是和他。”楚悕继续火上浇油，低沉嗓音着莫名的快意，“还有事吗？我俩忙，晚些可能不方便接电话。”

这十年间，人类过分依赖科技，无数Beta因人工智能产业的迅猛发展濒临失业。

楚悕轻拉一下驾驶座的崔勉，同他递了眼神。

夜坷打着哈欠破解掉密码，试图倾巢而出的小机人一时之间全都傻乎乎伫立两侧。它们高举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