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他的声音太过微弱，卫甚则置若罔闻，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描摹他的脸的轮廓，依旧低喃：“我们是双胞胎，所以我怎麽会不知你想杀我呢……但是，哥哥你还记得七岁那年的事吗？你告诉我，不发生什麽事，我们都会永远在一起的……”

卫君直纤长的睫轻轻颤动几下，七岁那年的记忆突然排山倒海地朝他侵袭而来。

卫甚则这一眼如同点燃了导火线，他几乎是不加思索地拿起已然在手中的枕，在卫甚则猝不及防之下捂住他，双手狰狞地向下。

卫甚则向来秋水莹的双眸轻閤着，表情宁静安详的宛如一帧漂亮的人物画。

卫君直瞪大双眼，一时忘了言语。

好半晌，卫君直回过神般眨了眨眼睛，随后侧眸凝望旁沉睡的卫甚则，他那双漆黑如墨的眼中只剩下一望无际的漠然冷寂。

他跟卫甚则果真是名副其实的双胞胎啊！

怎麽会……

卫甚则的双手胡乱地挥舞着，时不时在他上落下，挣扎呼救的声音被隔绝于枕底下，沉闷而痛苦，对于这一切他视而不见、充而不闻，此刻，他的双眼只看见一幕幕如同恶梦的片段在白色的枕套上一一浮现，他的双耳只馀下他自己疯狂冲撞的心声。

“那你……怎麽……不去死！”

“哥哥，我爱你，我爱你爱到可以为你任何事情。”

卫君直面无表情地用手背拭去泪水落两颊的意，方才要起，却被突如其来的一阵晕眩袭击，黑暗在眼前一闪而过，他旋即落入一个出乎意料的温怀抱中。

卫甚则漾起一抹温柔缱绻的笑，轻轻地用手抚摸着他的脸，嗓音如低音提琴般演绎着动人心弦的优美旋律。

第23章再也不见

你怎麽会没死！

时间飞快地来到晚上十一点半，卫君直勐地睁开双眼，脸上表情木然，漆黑的眼裡还留着些许惺忪的睡意，带着些许迷濛之意。

卫君直轻轻撑起子，他与卫甚则共用的棉被缓缓从肩落至腰际，出他白色的棉质上衣，他轻巧地转双手放在蓬鬆的枕两侧，儘他已经尽量轻手轻脚，卫甚则仍是被他的动静吵醒，半睁开迷濛的眼睛觑他一眼。

他的弟弟因为他杀人，而他，亲手闷死他的弟弟。

卫君直着气，艰难地将话一字一字说完。

卫君直挣扎着要起，却发现无论如何全是徒劳，他费尽心力却只换来指尖几釐米微末的移动，此刻他深深地会到他就是一尾被放在砧板上的鱼，再怎麽努力最终也无法逃脱任人摆弄的命运。

卫君直鬆开青浮现的手，颓然地往后跪坐下来，他的无法抑制地颤抖着，早已分不清究竟是因为杀了人，又或者是因为用力过勐顿时脱力的缘故。　　愣怔好半晌，卫君直向前微微倾，伸手就要掀开那盖在卫甚则脸上皱摺满布的枕。

卫甚则的双臂终是无力地垂落。

四周无声无息。

卫君直定定地看着卫甚则许久，最后轻轻地笑了。

卫君直讶然地睁开双眼，惊恐几乎在瞬间闯进他的，让他无法抑制地颤慄着。

那是他永远不可能遗忘的一年，因为他们的爸妈在那一年离异，原本四个人生活的幸福家庭，宛如一只掉落在地的玻璃杯，在他毫无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