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靠？”王麟冷冷地说，“这个世上，只有死人才称得上是最可靠的。”

于是两人都不再说话，王家的府邸已经遥遥在望。他们进了门，门房帮他们牵走，父子二人沿着回廊，一直往内院走去。

王麟叹了一声，：“皇后急召，我能不去么？”

“族姐虽然是女子，但她坚毅果敢，如今又居皇后之位，她为了我们王家，恐怕更是辛苦。”王蕴说。

“解决了。”他平静地说,“用药消掉了一些血肉，应该无人再能认出。”

王麟看着面前比自己高了半的王蕴，脸上出欣又感伤的神情：“蕴儿……其实我并不想你的手上沾上血腥。”

王麟抬手重重地拍着他的肩膀，叹：“好孩子……可惜王家这一代，只有你一个。”

黄梓瑕觉得自己的牙齿一阵酸痛。这个王蕴，这样对她一个小宦官，绝对不对劲。

“嗯，下次可别这样忘记时间，在外面太过逗留了。”

可是，他是已经认出了自己，还是持怀疑态度？若说以后要提防的话，应该从何下手？

“当然不是，找了个可靠的人。”

“吩咐你的事情，办完了吗？”

而且，我喜欢长安的夜色，比白天时，显得沉静而深邃，一座座楼宇被映衬得仿佛琼楼阙，可内里隐藏着什么样的景色，却令人无论如何也难以窥见全貌。”

王蕴抿住自己的，看着父亲良久，说：“我是王家人，所有王家的风雨，我都将站在最前面抵挡，殒不恤。”

写着横平竖直的一个“王”字的灯笼，在地上洒落晕红的光，让这座冷清的宅邸，也显得有了些许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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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梓瑕快步走到夔王府西北角的偏门，敲开门进内去。关门时她回看向王蕴。

王蕴默然点，两人两，一路徐徐回家。

他依然驻望着她，在夜色与灯火的笼罩下，脸上的神情，一如春风和煦。

王蕴又说：“如果阿若没有出事的话，她也会是出色的夔王妃。”

他看着她微微而笑：“杨公公说得对，旁观者自然清楚。”

王麟走着，在夜色中慢慢停下脚步，转看着王蕴。

她低下，不敢再看他的神情，只说：“我快到了，王大人请回吧。”

“是啊，王家这一辈的其他女孩子都是庸庸碌碌，没有她这样出色得让夔王爷都一眼看上的女子了。”王麟叹，“当初皇上还是郓王的时候，受邀到我们家饮宴，也是一眼便看上了你族姐。可见这个世上，能引人的，永远

“亲自动手的？”

远远近近的灯光模模糊糊，映照得他的笑容，似乎其中另有她所不知的义。

王蕴不明究底，站在灯下看着自己的父亲。

十四长街寂寂（二）

他勒停在街心，目送着她离去。

也不知他停驻留了多久，后有另一个人骑缓缓行来，问：“蕴儿，你什么时候回去？家中事务尚多。”

王麟的面上显出变幻的神情，皱眉许久，才点说：“是啊，她毕竟也是王家人……”

“是，以后我会找个机会。”

“在其中，自然就会迷失其中，抽而出就好了。”

“上回去。”王蕴拨转，尾随着他回家，问，“爹，你今日怎么亲自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