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寂静无声中，黄梓瑕转而问周子秦：“据刚刚你描下来的骨骼大小，你再说一下女尸双手的细节。”

“但那也不能说明那女尸必定是她。而且她毕竟已经找到尸了，就在她的包裹旁边……而且，那尸并没有中毒的迹象，是被人斩首而死。”

黄梓瑕怕他又想着多解释，横生事端，便打断他的话说：“其实准确来说，那几个乞丐的死，与锦有关。因为毒就下在当时锦收拾的那一盘樱桃上，而她当时也说手有点痛，并说是樱桃梗扎到的原因。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她当时正好中了毒，并且染在了那盘樱桃上，间接毒死了那几个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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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面面相觑，而王蕴反应最快，说：“如果这尸不是我妹妹，那么此案必定还有□□。第一，不知她现在何？第二，这突然出现的尸，又是何人？”

“此事却不难知。”黄梓瑕掰着自己的手指，缓缓说，“第一，外教坊中近日刚巧失踪了一位琵琶艺人；第二，她收拾的包裹已经在教坊外发现，里面只有几件外衣和首饰，明显并非她自己本人收拾，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她也是中了毒箭木的毒而死。”

手慢慢弯成一个手镯的姿势，再强行套下。薄纱内尚柔的黄泥被勒得变形，但依然套不下那个镯子。

周子秦忙问：“当时锦一直与我们同座吃饭，并未离开，吃的东西也与我们一样，怎么我们安然无恙

“不，那无女尸并不是锦。被拿来冒充王姑娘的，才是锦的尸。因为锦死的那一夜，正与崔大人，我，周子秦等人在缀锦楼聚会。在结束时，我们打包了几份菜送去崇仁坊给几个乞丐，结果，那几个乞丐全中毒而死――所中的毒，就是毒箭木。”

十六假作真时（二）

“正是，锦曾经在里向皇后和赵太妃讲述过自己的过往，那时我们都看过她的手，确实比一般女子要大。”

“王姑娘如今在何，我虽然不知，但在座的自然有人知。”黄梓瑕将那只假手放回托盘，掷地有声地说，“不过，这被误认为王姑娘的女尸份，我却知是谁。”

王麟皱眉：“可是，天底下弹琵琶的人这么多，上哪儿可以确定一个已经连面貌无法分辨的琵琶女的份？”

周子秦更加瞠目结：“什么？前几日那几个乞丐的死，也与我们……与此案有关？”

黄梓瑕手中举着那个镯子，说：“王妃……王家姑娘的镯子，本套不上这只手。”

“左手指尖，右手掌沿下方，这两个地方的茧，一般人不会有，唯一能有的，只有一种人，那就是，琵琶艺人。”黄梓瑕了一个左手按琵琶弦，又说持琵琶拨子的动作，“所以，左手指尖会有薄茧，而右手掌沿和大拇指，正好是搭着拨子的地方，摩多了，自然会留下茧子。”

周子秦点，举着自己描的骨骼点线图，说，“女尸手掌总长五寸三分，手指骨骼修长，与普通女子相比稍壮。女尸左手中间三指的指尖、右手大拇指与右手掌缘下方有常年摩挲留下的薄茧。”

周子秦“啊”了一声，说：“你说的那个琵琶女，是外教坊的锦！可……可锦是中毒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