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梓瑕赶紧跟着他，想了想，忍不住还是问：“万一……我是说万一呀，我要是没有领会你的意思，真的被杀了，那你不是白等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至此完结。

下周开始第二个故事，

李舒白不再理她，转向着车走去。

他陡然从迷迷糊糊如同梦魇的境地中清醒过来，仿佛不敢相信这凄厉的声音来自自己最熟悉的人，只能下意识地问：“是……母妃的声音吗？”

黄梓瑕望着此时宵禁的寂夜长安，不由自主地出一丝笑容。

望着他在星月之光中的面容轮廓，低声问，“你一直在等我吗？”

【第二簪九鸾缺】

百里之外，仓促逃出京城的陈念娘，在长风呼啸的荒原之上跋涉。她抬望向前路茫茫，长空星汉繁盛，自此后她在世上仅有孤，唯一可以握紧的，只有手中那一对小小的玉坠。

此时此刻，长安城门口，怀抱着雪色骨灰的小施，抬望着浩瀚银河。她用力抱紧了怀中的雪色，抱着她在这世上唯一仅存的灰烬，恸哭失声。

“如果你连我那样的暗示都听不懂，你就不是黄梓瑕。”

他没有回答，把自己的脸转向一边：“顺路经过。”

明明暗暗的光，深深浅浅的影，寂静无声的年。

她在心里暗想，自己又没混过廷和朝廷，当然不知这样。再说了，如果真的肯定没事的话，你又何必三次把我踢下水，何必彻夜站在这里等呢？

李舒白也不回，说：“第一，王皇后此时失势幽居冷之中，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动手杀你这个揭穿了她份的人？在皇上面前怎么交代？”

在这一片嘈急的雨声中，忽然有一声尖厉至极的声音，划破了寒雨夜幕，凄怆无比，令李的嗓子就如被人紧紧扼住一般，抽搐心惊。

黄梓瑕不由自主地微微笑出来。

“那……第二呢？”

暗夜中忽然有大雨倾泻而下，远远近近的楼阁，全都在突然而至的暴雨中失去了轮廓，消渐为无形。

王府中所有的阙，全都站在狂怒的风雨中，沉默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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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游弋在他们两人之间那相隔两尺的空间里，恍若凝固。

大难得脱，夜色温柔。她与李舒白一起坐在车上，向着夔王府行去。

风雨骤乱，悬挂在檐下的灯在风雨中摇晃不定地打横飞起，灯上金黄的苏纠结纷乱，暗红的灯光在琉璃的灯罩内明暗不定，仿佛那一点明亮要随风飞去。

“第二。”李舒白终于回斜了她一眼，静夜之中，长风从他们边过，悄无声息。

车的金铃声轻轻摇晃，车内悬挂的琉璃盏中，红色的小鱼安静地睡在瓶底，如同一朵沉寂在水中的花。

一夜殿私语

九州万里，星月之下，静夜埋葬了一切声息。

这轻微的响声，却让睡在内殿的鄂王李惊醒了，他从内殿出来，看着明灭不定的光芒下，横飞的白色帐幔如同浮云一样在自己眼前来去。他穿过这些轻薄的浮云，走到殿门口，向外看了一看。

“是……”后的侍女们怯怯地回答。

守夜的侍女们赶紧起去关窗，轻微的脚步声在大殿内如水波一样隐隐回响。

车窗外，长安的街灯缓缓透进来，又缓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