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昌公主府？”

三人避到荐福寺大殿的檐下。前面的讲经台还搭建着，上面的供桌香案和蒲团却都已经翻倒在地，狼藉不堪。台前不远，是被雨水浇熄了的香炉，香炉旁边的巨大蜡烛，一已经熄灭，另一只剩了中间残余的一尺来长芦苇芯子立在那里，周围散了一地的蜡块。

荐福寺这一场盛大的法事，就这样随着那些栩栩如生的龙凤花纹，天花乱坠，全都碎裂在尘埃。

似乎是为了安他，李舒白说：“不过，他烧起来之前，我也没看到，没注意到他当时站在那里。”

黄梓瑕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刚刚开始烧起来的时候，我们不都亲眼看到了吗？你没看到他的高型年龄衣着？”

黑色丝绦，初步推断份为宦官。”

周子秦继续摇，“周围这么吵，我被淹没了。”

周子秦默默摇：“顾着我的鱼去了。”

“平生第一次要研究宦官的尸，有点紧张怎么办呢？”

“可不是嘛，正结束了公事，准备来这边听了真法师说法的，没成想还未到半路，就听说荐福寺这边出事了――听说是天降雷霆，劈死了一个男人？”崔纯湛一边说着，一边示意仵作跟着周子秦一起去检验尸。

黄梓瑕问：“什么怎么办？”

“自然是真的，内府的工艺，错金交银的字迹，外面的人仿造不来。”李舒白说。

这块令牌是铜质的，上面钻出的孔中还残留着他上丝绦的灰烬。令牌被火熏得乌黑，但黄梓瑕拿在手中，一眼便看出上面铸的五个字――“同昌公主府”。

黄梓瑕却眉微皱，略一思索，然后抬手将死者旁的一块令牌拿起来。

周子秦看着面前这焦黑的尸，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崇古，你真是太厉害了！这么一烧得半焦的尸，你居然看得出来这么多？别的不说，衣服早就全都烧光了啊！”

黄梓瑕回答：“是。大约就在辰时末，了真法师讲到报应之时，天降霹雳，劈碎了左边那只巨烛。当时

黄梓瑕将漉漉的令牌在手中翻了个个，看着上面细的花纹，说：“这块令牌，看起来像是真的。”

寺外有人快步走来，正是大理寺少卿崔纯湛。他后有人帮他打着一把大伞，但崔纯湛本不加理会，一脸晦气地疾步走到李舒白面前，朝他拱手行礼，面带勉强的笑容：“夔王爷。”

周子秦则还蹲在那尸旁边，一脸期待地望着尸的下，自言自语：“怎么办呢……”

周子秦沮丧地自言自语：“只有我没看见啊……”

“崔少卿来得好快。”李舒白还礼说。

雨终于还是下起来了，一点两点，稀稀落落。那豆大的雨珠却颗颗迅疾，砸在人肌肤上，微觉疼痛。

李舒白看了看黄梓瑕手中的令信，微微皱眉：“难是同昌府上的宦官？”

黄梓瑕和李舒白都无语地将扭到了一边。

“成千上万的人，他一个站在人群中，个子又瘦小，当然看不到喽。”周子秦说。

“那么，他的声音虽然凄厉嘶哑，但那种尖利也绝对不似普通男人，听出来了吗？”

李舒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他们后，此时微皱眉，说：“嗯，他烧起来的时候，我也看到了，相貌衣着确如崇古所说，没有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