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拨转，向着荐福寺而去。周子秦赶紧追了上去：“等等我，我也去！”

与她一起并辔而行的周子秦，抬手在她骑的那拂沙的上拍了拍，说：“崇古，这样也不错嘛，别担心了。”

他呆了呆，有点心惊于她的表情，又怕她一个站不稳摔下来，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快步走上去，挡在第一阶楼梯那里，才问：“阿荻，你怎么了？”

周子秦忙问：“两位大师，请问放生池那边出什

那张画，到底有什么奇怪的，让鄂王忽然神思恍惚？

她看见鄂王李脸上的表情，这个仙气飘渺的小王爷，如今神情恍惚，虽然还强自笑着与他们告别，但眼神已经变了，目光落在了虚无的彼方，眼中再也没有其他东西存在。

“虽然一时之间去不了蜀郡，但是夔王爷不是还在等你么，等同昌公主这边的事情一了解，说不定我们可以一起到蜀郡去呢。”

“去荐福寺，看一下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哎，没事，我们就是对着那副画那么一形容。其实大家都是随口一说。”他赶紧安她。

与昨日闹闹穰穰的场面不同，今日的荐福寺内，冷冷清清。虽然一地狼藉已经被清扫完毕，但被踏平的草地和折断的花木都在昭示昨日那场混乱局面的存在。

黄梓瑕与周子秦走入大门，看到两个僧人正拎着几个空麻袋往放生池走去，一边摇叹息。

而他清楚地看到，她脸上不仅是茫然，还有一种混合着残忍与快意的扭曲，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显得有点可怕。

“咦？”黄梓瑕抬看他。

阿荻点点，又慢慢抱住自己的子蹲了下来，低声自言自语：“他们什么时候离开啊……我得下去替伯父熬药了。”

黄梓瑕勒住，想了想，说：“还是及早去看看好。”

亲笔，毕竟是你父亲的关切之物，你就妥善收藏着吧。”

阿荻茫然的目光落在他脸上，仿佛依然陷在另外一个境地之中。不过，在看清他面容时，她的神情便慢慢地松懈下来，低下，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我听到你们说……说画上的濒死情景，又……又想起了昨日我们在荐福寺见到的那个被烧死的人，觉得太过可怕，好像……好像有点吓到了。”

盛夏的长安，槐荫生凉。无名的小鸟在树上偶尔轻轻唱一声。

从张行英家出来，黄梓瑕与周子秦一路，一起向昭王鄂王告别。

黄梓瑕思索着，慢慢骑着那拂沙，与周子秦一起顺着长安街旁的槐树阴慢慢回去。

黄梓瑕叹了一口气，说：“你也看到了，公主府那个宦官魏喜的死，与今日驸的受伤一样，都是毫无绪的案子。驸这个案子尚且有迹可循，可荐福寺那个案子，一时之间，连是不是人为作案都难说。”

“哦，我爹的药我来吧。你既然怕见人，就在楼上待会儿。”张行英说着，锁好了放画的柜子。

“就是嘛，可皇上爱同昌公主，她说要查，咱就得查啊……要不随便查查，过几天交代一下算了。”

“看什么？”周子秦赶紧问。

“是。”张行英抱着画轴放回盒子内，准备上楼放回原去。就在他一转之际，他愣了一下，看见阿荻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呆呆地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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