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回蜀郡，就在……公主府案件结束之后。”她强行抑制住自己口涌上的苦涩绞痛，辩解，“夔王已经答应帮我，不日我将启程回去，重新彻查我一家的案情！”

“公主命我……查探府上两桩疑案。”

他愕然，直直地盯着她：“你……会回去？”

“多谢，劳烦姐姐了。”

沿着合欢树小径走到月门时，她已经平静下来――至少，外表已经完全如常。

她回看看那座锁上的院门，假装不经意地问：“那边是什么地方，怎么锁着呢？”

她越走越快，到后来，几乎变成了疾步狂奔，也不回地逃离了他。

风动衣摆，飘然若仙。那种舒朗姿态，无法描摹、无法言说。

她用力地呼着，努力让自己的口剧痛平静下来。

垂珠抿嘴一笑，在前方袅袅婷婷带路。走到一座门前时，她正想推门，又赶紧将手垂了下来，领着她往另一条较远的路上走。即使是不知府中院落分布的黄梓瑕，也知她分明拐了一个弯。

一遍又一遍地在脑中想着，魏喜的死，驸的坠，公主的梦，黄梓瑕竭力寻找这三者的共同点，以求让自己的注意力从禹宣的上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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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黄梓瑕站在他的面前，在他这样决绝的话语之前，在全冰冷的颤抖中，她却忽然笑了。合欢花且开且落，纷纷如雨，她站在一丈之外看着他，笑颜一如当年。

他望着她，目光中满是似远还近的疏离，似有若无的哀切。他沉默许久，终于咬一咬牙，面上挂上一丝冷笑：“不错，杀了亲人之后，如今还能混老本行，赢得众人拥。”

“为什么不？我不但要洗血我自己的冤仇，更要彻查我一家满门的血案！”她将手按在自己前，心得狂乱，她几乎无法压抑自己的激动，她用力呼着，良久，才能将那着泪的一字字从肺腑之中挤出来，“我一定会，亲手揪出那个凶手，为我爹娘，为我哥，为祖母和叔父报仇！”

黄梓瑕仰望长空，咬着自己的尖，让恍惚的神思在尖锐的疼痛中迅速聚拢。

她明明笑着，眼中却泛起泪光来，她却毫无察觉，狠狠转过，向着前方，大步穿越合欢树而去。

她笑着，说：“放心吧，禹宣，我会揪出幕后凶手给你看的。我面对的案子，从来没有破不了的，而这一件，我赌上自己的命！”

垂珠正在月门口等她，笑着迎上来：“驸爷住在宿薇园，我引公公过去吧。”

他心中，到底有没有为他们的重逢，涌起一丝波澜呢？

直到奔出合欢树林，她茫然驻足仰望。透过稀疏的树枝，她看见他正在慢慢地走上高台。

垂珠踌躇着，迟疑：“那是知

站在她一丈之遥的禹宣，定定地望着她，听着她的誓言，眼中翻涌起巨大的波澜。只是他终究无法在一瞬间接受她的辩解，他垂下眼，缓缓地往后退了一步，低声说：“黄梓瑕，你当初杀害亲人，证据确凿，我……不愿信你！”

她移开目光，仰望天。碧蓝的天空高不可攀，明亮而刺眼，她原本灼热的眼中，泪水终于涌了出来。

着他，仿佛望着自己永远失去的少女时光。

心脏在这一刻仿佛停止了动。周围一切落花如雨，美好景象，尽成虚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