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认识。”一提到此事，钱老板那张胖脸上的肉几乎都快垮下来了，难看之极，“公公，饶命啊……小人真的只是酒后一时冲动，所以过去劈了他家门……当时在场所有人都可以替小人作证，小人进去的时候，他已经死得都快烂掉了！”

在众人的叫好声中，旁边人群中一个矮胖子缩着，哭丧着站在那里，一脸晦气相。

“这个我知。我想问你，昨日午时，你在哪里？”

蒋主事正招呼一群人来领工钱。黄梓瑕看见领了钱的张六儿走到那个矮胖子边，相视苦笑。

“是，是，公公您请说，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舒白点点，站起走到水边。

她示意前面的水，问：“张六儿与您熟识？”

旁边一群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个个面喜色。有人对着张六儿大喊：“六儿，跑得快啊！夔王应该让你把全城的水都爬一遍，哈哈哈~”

黄梓瑕问：“你可是京城有名的那位钱关索，钱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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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巴巴对李舒白说：“王爷，这下……应该差不多了。”

“实不相瞒啊，公公，小人……有家车店，然后收了一批泥瓦匠帮人弄房子，后来小人就……就接了一些活儿，与京中这几位通水的兄弟联络好一起，所以……”

衙门虽养着这群人，但他们在外面接私活也不是什么秘密，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黄梓瑕也不在意。而钱关索则心惊肉，赶紧说：“小人有罪！小人请公公责罚！请公公大发慈悲，放小人一条生路……”

“哎呀，不敢不敢！小人开了几家店，聊以糊口、聊以糊口。”他点哈腰，仿佛她是了不得的人物，那矮胖的材水桶的腰居然能弯出半圆的弧度，也实属难得。

她走到矮胖子边，拱手行礼：“这位大哥，请问贵姓？”

又有人说：“六儿爬过去算什么，应该让钱老板去爬一趟，对不对！”

见他难以启齿的样子，张六儿干脆直接替他说：“对不住啊公公，就是我们几个劳役在衙门外接私活，偶尔也帮钱老板干点活。”

“钱老板，此事与我无关，我并不是向你追究此事。”黄梓瑕真是无奈了，只好示意他借一步说话。

黄梓瑕见过形形□□不少人，但对一个宦官这样卑躬屈膝点哈腰的人，实属少见。她颇有点无奈，说：“钱老板，只是问几句话，不必多礼。”

李舒白一眼就看见了他，向黄梓瑕示意。

张六儿接过旁边一桶水往自己上一泼，冲掉衣服和脸上的泥巴，然后就将子一缩，进了水。

他这回是真下狠心了，李舒白才缓缓顺着水走到一半，他已经从出口窜出来了，而且上泥浆居然不太多。

两人走到旁边一堵矮墙下，黄梓瑕问：“钱老板可认识孙癞子？”

矮胖子一见夔王边的宦官过来，赶紧赔笑：“见过公公！公公，小人惶恐……不知公公找小人什么事？”

“不错，若都能这样，还需要本王亲自来盯着么？”李舒白表示欣。

“昨日午时……我在靖安坊收账啊！许多人都可为我作证的！”他脸上的肉都在颤抖，激动不已，“大理寺的人也查过的，真的！公公，小人真的晦气啊！昨天小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