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斯年不语，王坚白继续说，言语中已经带了些轻佻，“当初我规规矩矩带了礼金来请云先生去我府上唱堂会，云先生不是端的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不愿去吗，怎么一转眼就巴巴的跑去别人的小白兔了？”

王坚白瞥了一眼，玩味，“我看你其他的饰都随意放着，只这件整齐摆放，这么在意，莫不是周少帅送的？”

“我可从不赊账。”苏斯年嘴上这样说，却还是唱了起来，这次换了首愉快的。

“不来怎么能听到这么好听的曲子呢。”周墨钦说着走了过去，坐到他旁，早有眼尖的孩子过去帮他取下披风。他把准备好的压岁钱分给大家，然后对苏斯年：“怎么不唱了？”

“云先生的嗓子真是越发好了。”王坚白在镜子旁的木凳上坐下，直勾勾盯着苏斯年。苏斯年不愿当着他的面卸妆，于是着一脸粉墨对王坚白：“云某多谢王先生的花篮。”

一直到守完岁，苏斯年才招呼他们各自散去，他和周墨钦也预备回苏府。打着哈欠刚走出梨园，想起手炉忘记拿，遂折回去取。廊下转角，夏生和秋生一对姐妹花正背对着他在收拾院子，两人压低声音聊着天，苏斯年路过的时候，有一两句对话飘进了他的耳朵里。

最后一句话惹得苏斯年羞愤难当，幸而脸上有妆盖着，看不出异样，他努力平复了心绪，冷冷

二楼那间熟悉的雅间依旧空着，周墨钦不来，也无人敢坐。苏斯年唱过一出，毫无留念转进了后台，一排排花篮整齐的摆放在他的门口，一瞬间，他以为又回到了那一天。王坚白紧随其后进了他的化妆间，他不喜这人出入自己的地盘，奈何人家刚花了钱，他也不太好直接赶人，于是选择无视。

“是哪家小姐？”

第8章08

捌

“据说姓汪，两家是世交呢。”

“你要听可得花钱了。”

譬如现在台下坐着的王坚白，他自从那日讨了个无趣后很久没有来了。

看到他进来，孩子们立刻站了起来，苏斯年不知所以，疑惑的停了下来，转过才看到那个人，一墨绿色的披风，长筒靴，微笑的站在雪地里，一脸温柔的看着自己。苏斯年心里一，不由笑：“大过年的，你怎么来了。”

“听得多了，自然就腻了，你再在这里罗里吧嗦，我就赶不及上台了。”

云先生登台，底下依旧是如雷鸣般的掌声，他红了这么几年，势竟是一点也没有衰落的趋势，这南京城依旧有人为了他趋之若鹜，一掷千金。

他听见夏生说：“周大帅给少帅定了亲事的事，不知云师哥知不知？”

了进去。

年后梨园翻修了一次，扩大了些，听戏的人就更多了。苏斯年几乎每天都会登台，只是周墨钦许久不来了。苏斯年听着班主看似不经意实则别有深意的话，淡淡：“这有什么可奇怪的，他那么忙，那有空天天来听戏。再说，他也不爱听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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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坚白也不恼，笑着拿起他桌上的饰正细看，苏斯年语气不善的提醒：“请不要乱碰我的东西。”

一句谢，平平淡淡，毫无情感。

“今日没带够，先欠着吧，下回一起还了。”

“这话可怎么说呢，周少帅要是不爱听戏，之前怎么还经常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