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黄子成又一次看见了他最不想看见的，老人的脸。

“我很失望。”

他这是叫人搞傻了，脑子都不正常了，什么跟什么都。浑都酸痛得厉害，他努力抬了抬，发现自己是躺在一张单人床上，这房间像是个员工宿舍，就一张床一张书桌，撑死不到五个平米。

老人沉默的着雪茄，沉默了很久，放下手掌，抬起来。

“我愿意交给他，和他动手来抢夺，这是不同的两件事。”

“我并不感到愤怒。”

“我可以培养出一个埃文，就可以有第二个，第三个……我只是不愿意去那么，但他真的太令我失望。他为了你，一个无能的弱的，男人？背叛我，向我宣战，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

他

黄子成嗤笑了一声，虚弱：“……你问我，我问谁？”

“我刚刚接到一个坏消息。”老人很平淡的陈述，“有人炸了我的庄园，在我的领地里……我最忠诚的鬣犬们准备背叛我，投奔他们的新国王，也就是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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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低下，拿起一支雪茄，剪掉雪茄，用火柴慢慢点燃。当他抬起时，眼中又恢复成一片寂静的冷戾。

“埃文是斗不过我的，他还太年轻，有这么多弱点暴在外面，想抓住他的把柄实在是太容易了……比如你，还有他的儿子，雷欧，一个很可爱的小男孩，你没见过，跟埃文一样，有一双黑色的眼睛。”

黄子成的瞳孔收缩，脑袋里有什么东西被啵的一声戳破了。他不在意丁当有没有儿子，他只是突然被老人的话戳破了期待丁当来救他的幻想……就像缅甸那时一样，从天而降，大杀四方，带着他安然离开。

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老家一手拿着水杯，另一手托着个笔记本电脑，他将电脑放到书桌上，扶着黄子成的背，帮助人一点点将水喝进去。看黄子成喝够了，便将水杯放回桌上，转在电脑上作了几下，让开位置。

桌子上有杯水，他口渴想喝，伸手够不着。腰以下一动就抽了的疼，黄子成奋力爬起，冲着水杯伸出手，他视线有些模糊，看见自己的手指在水杯旁晃来晃去，却就是抓不到……

成发呆半晌，突然回过味来，嗤笑出声。

黄子成没答话，目光冰冷，面无表情。

这辈子最落魄也没沦落成这样，黄子成梗着脖子跟那水杯干上了，连房门被打开都没注意到，直到一只手伸过来，拿起那水杯，递到他嘴边。

“我很好奇被鱼钻进是什么感受。”老人用淡蓝色的瞳孔打量着屏幕这边，残忍而直接的，用言语撕开黄子成竭力想要忘记的那段经历，他刻薄的讥讽：“看起来你接受的还不错。”

“我简直没有办法想象。”老人抬手撑住额，合上眼深深了口气，语气有些疲惫，“你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能令他如此为你发狂？”

“就这样吧。”他说。

“我迟早会把一切都给他，我用了漫长的、宝贵的时间来培养他，就是为了这个。他是我选定的继承人，赫尔塔会在他手上延续下去，而不至于变成一段消散的历史……但不是现在。”

是那老家。

讲真，心酸的。

“如果我让他用自己的命来交换你们，你认为他会怎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