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给我……我拉着你。”

黄启航连忙不用，说我明天

丁当抓着栏杆蹲下，从铁栏的隙间伸出手去。

他问着话走下来，脸色倒是很平静，表情也看不出异常，只有右眼下方的那条黑龙不自然的微微扭曲着，像是活过来一般，叫人看了便心生悚然。

丁当背负着黄子成，在蜿蜒崎岖的山上沉默行走。

黄启航又跟小学生一样站起来，低着说不是，说我们俩打算去□□，需要拿口本。

“明天我给你送过去。”丁当，“你们先走吧，你爸真累了。”

回到半山别墅，已经是晚上八点，两个人在外面的快餐店将就了晚餐，都有些疲惫。

丁当冲他点点，瞟了一眼黄子成，见对方微微皱起眉，就对黄启航：“你爸累了，把你那垃圾收拾一下，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要是他没拉住我，恐怕我早就死了。”

丁当也没搭理他，将黄子成的轮椅推到楼梯口，将人打横抱起往楼上走，一路送进卧室，放到床上。他先上手把黄子成衣服扒了，然后抱着人去浴室洗澡，也不顾后者一直在强调‘我自己能洗’，鞍前后贴小意的把人洗了个里外通透。

白茫茫的云海漂浮在脚下，环绕着山崖，洋洋洒洒铺展到视线的尽，仿佛无边无际。淡淡的烟气从云面上升腾而起，在阳光下蒸发无踪，静谧而浩瀚，气韵天成。

别墅里有灯光。

“……丁哥？”

“怎么着？今晚你们住这？”

丁当把自己也洗干净，换上睡衣，打着哈欠说我去给你倒水吃药，施施然出了房门。他站在二楼的楼梯口，低望着还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黄启航小两口，眉峰无声挑起。

下山的时候，两人没搭缆车。

“我小时候总以为那是张床。”他带着笑音，“每次来玩，总想趁老师不注意往下，但栏杆太高，翻不过去，我就想从里挤出去。有一回差一点就成功了，叫同班同学从后面拉住，他吓得脸都白了，一个劲的叫老师……”

他们谁也不知那个终点在哪。

………………

丁当收回手，抓着栏杆往外望，有点后怕的样子。黄子成把右手从上的毯子里取出来，给他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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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当背上背着黄子成，右手臂抄着折起的轮椅，沿着石阶一级一级往下走。他走的稳稳当当，每一步都踏的结结实实，林间的阳光洒下来，打在他被晒成小麦色的瘦削面颊上，像是镀上了一层薄光。

黄启航应了声，言又止。

黄子成老羞成怒，回到床上就拉起被子蒙盖上，装死。

黄启航带着他的小女友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茶几上摆着吃剩下的快餐盒，还有喝空了的饮料瓶子。听到门口的响动，他抬起眼望过来，嘴上叫了声爸，然而一看到跟着走进来的丁当，下意识便唰地站了起来。

黄子成看着这样的丁当，口有无法言说的情感一点一滴涌了上来，他们的感情坎坷而艰难，就像是在与整个世界逆向而行，孤独而茫然的，去往不可知的终点。

☆、CHAPTER69

作者有话要说：　　PS：高能预警，前方一大波狗粮来袭……

缆车上山，在山找了个僻静的小观景台，停在栏杆前赏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