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榆本来已经拿出了手里的小弓箭，听到善桐这样一说，只好听话地又把弓箭回了怀里。几个小伙伴们本来在左近玩耍，见到许凤佳这样气魄人的少年贵公子，或许是都有些害怕，渐渐地都散开了，只留这一行人站在榆树下。

个谁，你手里的弓呢？拿出来瞅瞅。”

桂沁也笑嘻嘻地，“三表妹你怎么说话呢，不懂得叫人名字的？”

“内房，是说你祖母和沁的外祖父是亲生兄弟姐妹。”

他看了许凤佳一眼，见世子爷脸上又黑了几分，心中暗笑，口上却又起了和事佬，因为拿善桐的话堵了善桐的口，气氛已经松动，他又和气地向着善榆。“这是四表弟吧？今儿我上你们家认门呢，我是你外房表哥，要叫你祖母外姨祖母的。”

他一语破，话说得极为浅显明白，善榆哦了一声，这才想起来。“外房，那说的就是堂兄弟姐妹……”

许凤佳还没说话，善榆已经为难，“三、三妞！不好这样话里带刺！”

他虽然和善榆几乎是一般年纪，但不论是谈吐还是派，都要比善榆成熟了何止一星半点。此刻神态傲慢衣着华贵，偏偏又是站在善榆侧，就把个穿棉服，冻出了些鼻涕的善榆比成了个小厮样。又因为说话口气居高临下，善榆还没觉得什么，善桐已经怒，“怎么说话呢，你不懂叫名字么？哥，咱们不给他看！”

桂沁摸了摸鼻子，还没说话，善桐白了许凤佳一眼，一把拉起哥哥怒，“走，咱们回祖屋去，谁要在这里被个外来借粮的穷亲戚，当个小厮看。”

善榆刚才斥责妹妹，虽然结巴，但气势却还是足的。善桐被他一说，立刻就嘟着嘴不讲话了，此时听到外房表哥、外姨祖母几个字，却一下无助起来，拉了拉妹妹的衣角，低声地问，“外、外姨祖母――”

……说话结巴，反应似乎也不快，难怪野丫一戳就，护哥哥倒像是护弟弟……桂沁的心思是一闪即逝，他又放慢了语速，解释给善榆听。“去世的先母，是贵祖母的内房侄女儿。”

他脑子并不灵光的事，到这里已经俨然真相大白，虽无一语提及，但众人心底已经全明白得很了。善桐只觉得口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狠狠抓挠，一时间又是烦躁又是难受，她虑着以许凤佳的子，必定会出言讥刺善榆的脑子，便先恶狠狠地盯着许凤佳，只等着他一开口，立刻连珠炮一样地回口过去。一时间心里却又酸涩得不得了：自己就是把许凤佳说得再难听，一样的年纪，一个是世子爷少将军，手底带了兵，帮父亲出了差事，已经前程无量。榆哥呢……

许凤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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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内房？”榆哥还是晕得厉害，他对这些弯弯绕绕的亲戚关系，的确一向也实在很不在行。善桐叹了口气正要解释，许凤佳眼神一闪，慢吞吞地。

许凤佳左右看了看，面色倒有些难看：众人这一散开，倒显得他是个恶少，一直在欺负善榆，眼下他家人来出了，众人唯恐遭池鱼之殃，这才次第走开似的。偏偏他的语气的确也轻慢了些，按善榆份，怎么说一个世弟是要的，你你我我，那谁这谁的，也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