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是那句话：年纪太小，看事只看得到眼前，没能看得到后几步。她想到了这个主意，却没想到族库毕竟不全是宗房的私产。适当地中饱私可以，护食护到这份上，不惜以种种手段尽量鼓励私房多出，个中用心，实在是惹人疑窦。

这话一出，旁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善桐却已经是响亮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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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一点都没有放松自己的姿态，她死死地盯着族长，一字一句地，“族库里还存有多少粮食，年年都是帐上看的。多少年也没有开仓验看了――这是琐事，素来都是烦宗房办的。不过今年情形特别，大家要多出了粮，手里没了余粮，若遇到灾年可真就一点办法没有，只能靠族库了。我老婆子老脑，不信帐上的数目，那都是虚的，老哥，族库多出少出不要紧，您得让我看一眼，库里的粮食，足额不足！”

就算是最拿大的十六房老太太一下都没了声，屋内瞬时静了下来，族长皱了皱脸，倒像是在鬼脸一般，一时间显得有几分稽。他却是没半分停顿，“老嫂子只说。”

老太太苦涩一笑，见众人都有起的意思，竟似乎就要这么散了，一咬牙，她站起来，放沉了声音，“老哥，这事这样办也不是不行，您思谋深远，我是佩服的。不过有一桩事您得先答应我，要不然豁着和您破了脸，我也不能应承。”

“到底是族内耆宿，”十六房老太太也不禁挑起大拇哥，脸冲老太太赞了一句，“这事办得，干净利索！”

在心底叹了口气，不得不肃容，“这件事我老婆子就不掺和了，粮食我们出，名额，让给大家吧！”

这主意既然她也能想得出来，小姑娘就不会把握不到族长的思路。她之所以会此想，就是不禁把自己代入了宗房，想着怎么能让自己少出一些，让别人多出一些。

恐怕祖母那时候就开始为粮食的事心了吧…

虽说这些年来族人已经渐渐地不往族库中缴纳粮食了，但多年来置办出的族田，说起来是不比小五房家的田产少多少的，宗房的吃穿用度还自有自己的私田供给。族库里的粮食，平时多半用来周济贫苦族人，主持祭祀、族学等等，总是进多出少，账本虽然不轻易示人，但对小五房老太太来说，要看到账本并不困难。年前祭祖的时候，老太太问了一嘴，回还和母亲感慨了两句，善桐记得当时她说，族库里有四万石的存粮，也的确不少了。

却没有多少人讶异――小五房为借粮的事出了多少力，和借粮的人有多黏糊，大家也是看得见的。此时若不避嫌，话说出来就很难听了。又有人乍着担子去问宗房，族长还没说话，宗房老四已经轻描淡写地，“家里没有读书种子，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先不说她素来威望高，就是这一的华服，已经让众人高看一眼――平时小五房不显山不水的，大家也都难免忘了她们的显赫。今日老太太披挂上阵，才叫人想起，这一位背后乃是有两个四品大员撑腰，更别说其中一味还就在定西，到宝鸡不过八百里路，说得难听点，他跺跺脚，杨家村就得吃不住的摇！

52、双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