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杰懵了，他当场就站起来，指着主任骂――你这是血口人，我要去告你――整个科室的人都能帮我作证，那天晚上到底是谁值岗！

“原来大家都没什么意见啊，”氛围凝滞了片刻后，金爷突然笑了，他的目光扫视了一圈，最终定格在火炮的脸上，作出最后的指示――“火炮，过几天你就和威龙、瘦佬去熟悉一下，尽快上手，不要给坤总添麻烦。”

事情是人办的，所以哪个环节变动了，阿杰也不清楚。

他胡乱地说了一大堆，还把自己写好的申诉书摆在台面上。

醒大家稍稍集中注意力――“有人反对吗？”

威龙说，我叫了，他们不听有什么办法。你不是老大吗，你过去叫啊，看看他们会不会跟你走。

他要受到分，这说明抢救冷叔的那天晚上，医院确实有责任。只不过到底追究谁的责，那就是领导的决定了。

瘦佬和威龙看火炮不爽，自然也不会帮他事。火炮资历尚浅，就算有了靠山，也需要一些事情去证明自己的能力，才能叫人服气。

整个房间又变回一片悄寂，只有烟雾从他们的嘴里散出来，再慢慢地和空气混为一。

可人事科的人面面相觑，最终副主任拿起申诉书看了一眼，摇摇，他说他们也不知，只知这报告是这么递上来，这名单是这么写的。要不你去问问医务吧，医务

瘦佬说，那些兄弟都是跟冷叔的，你让他们撤，怎么撤？人死了，钱也没有，谁愿意？

他只知当报告出来的那一天，他莫名其妙地就出现在当晚值班的名单上。

但火炮想错了。

火炮连连答是，终是没敢抬起。

再看瘦佬和威龙――他们一人看向一边，不约而同，一人掏出一烟点上。

“场子的额不变，让兄弟们接受火炮可能还要一段时间，所以我会派点人过去维持纪律，也希望坤总能关照一下，多多留心。”

威龙坐回位置上，冷叔坐正了。坤总轻轻地咳嗽了两声，而瘦佬把目光别开，盯着地上的血渍。

自己的名字还连带着科室另外一个实习医生，以及今年刚进来的两个护士。

主任把笔记本合上，平静地说，阿杰，你真冲动，那……你去吧。

所以即便他知外来帮雇人在阿杰医院门口闹，他也要求他们撤退，但却没有人撤退。

金爷的拐杖第三次杵了一下地面，撑着自己站了起来。

于是阿杰去了，他也不知该找哪个门，他只认识人事科的人，于是第一个冲进了人事科的办公室。

☆、49

他像傻子一样站在会议桌的一边，而所有人则扭看着他，安安静静，专心致志，像看一个动物园的猴子。

火炮心里很不痛快，他意识到自己不过是一个光杆司令，有名却没实权，只能暗自祈祷这事不会影响到阿杰，毕竟阿杰只是一个普通的员工，那天晚上又没值班，想来也真不会受牵连。

金爷确实力火炮，可以在喝茶时为他撑面子，但回到自己内能不能让手下听话，就是另一回事了。

但很遗憾，为领导背锅是一个员工的基本修养。很显然，阿杰并没有这份修养。

坤总侧望着金爷，微微地点了点。火炮也上前走了两步，低站在金爷的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