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苦乐却肯定要了然于，在这一点上她父亲是没放松对子女们的教育的。学政厅的官员，又是什么高等教育的正职，一听便是油水丰厚的去，果然，虽说杨家住在楼房里，可这楼房的面积丝毫也不比四合院小，上下两层了个小小的‘楼中楼’，自成天地一般，光一眼扫去，空房间起码都有七八。

两人放学后先留下来写了一番书法，又跑去将军府，已经是错过晚饭时点了。李局估计都是吃过饭才会客的，这会儿再回到杨家，时间都快指向八点半，杨老师一进屋就喊，“张姆姆，再两个菜吧，今天有小客人过来。”

遂有一名保姆着手从厨房出来，她好奇地看了光一眼，和杨老师低语了几句，便进去饭了。

“你是说杨海东族祖吧。”杨老师哈哈笑了起来。“我们是一族的，不过在他那代就快出五服了，说不上是什么亲戚。”

“我妈过世早，”杨老师说，“我爹又再婚了，他们和我兄弟们住在刚才我们去过的那一带。这里是就我自己住。”

那李光除了感到怪怪的以外，也不知该怎么办，但她的确还是会忍不住有点好奇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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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他父亲，杨老师面上又掠过了一丝阴影。张姆姆正好端菜出来，闻言是满面的不敢苟同，插了一句，“不是再婚，是扶正。少爷不好叫错的。”

杨老师又给她秀了几件自己收藏的文房四宝，此时张姆姆已经好饭菜，两人遂出去吃饭了。光免不得好奇问几句，“老师一个人住这里吗？”

不过她肯定也不能寻究底的，光夹了一筷子清炒笋片，眯着眼享受了一会这清雅的味――能在秋天的西北吃到笋片，在她那个时代也简直是神仙级别待遇了，换了个话题。“老师姓杨――我看书的时候，看到过我们陕西也出过一个有名的杨宰相。”

只这两句话，光脑内已经疯狂脑补出一个错综复杂的家庭故事了：反正这在前世她那个阶层是最常见不过的现象。不过扶正两字却令她有点过：就她所知，姨娘、小妾什么的，在这个时代似乎是已经绝迹了。起码在今晚之前她是从来没听人提起的，怎么现在张姆姆却是很自然地就提起了这两个字？

至于她出的慈幼局以及街坊邻居等等，本来都是很底层的，哪个时代都不讲男女大防，所以也没什么参考的价值了。

她毕竟是忍不住要探探底的，虽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杨家不会有什么人和她有直系的血缘关系了。但如果杨老师是她兄弟的后代，那……

“女孩子不行吗？”光故作无知。

哦……光在心里记了一笔：估计一般有点份的人家，还是很在乎这个的。

这个有点话痨潜质的年轻老师也是几句话就结束了这个话题，虽说澄清了光的猜测，但却也又留下了一些尾巴：这也不大愿意谈，那也不大愿意谈，怎么搞的难杨家这一房和本家关系还

小孩子偶发天真语，没有人会吃惊的，杨老师也一反之前的笑容满面，很正经地，“女孩子不行，男女大防嘛！”

杨老师兴致地带她去书房看自己的条案，“以后你来就在这里练习――你要是男孩子就好了，练习晚了可以直接住在这里，不然我还要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