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要说起来的话，她的长相明显是适合更飘逸一点的水袖、褙子和泻到地的简单罗裙吧。光听着导购和李年在那商量，心里真是着急，满腹的意见却不好发表――你说对花色有点审美也算了，对服装样式这么张口就来，实在不是她应有的表现。

“这料子太厚重了。”光忙努力为自己争取，“有气的屋子里穿着很容易出汗的，我倒是更喜欢那套。”

还好，李年那边终于注意到了光的眼色，给了她发表意见的机会，“光是不是不喜欢深衣啊？”

好容易把整套妆容给梳理出来了，光先是揽镜自照了一番――被全上下的许多夹子给逗笑了，接着又在李年的要求下转面对观众。――一屋子人都是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望着她，倒让她有点疑心现在的审美已经变了，自己挑的这一衣裙，只怕如今已是早褪了行。

李年对她摆了摆手，径自和导购商量。“还有她高中的校服要一批，逢年过节穿的颜色衣服也要新作。我想，她这样，穿深衣合适不合适？要不还是给挑个百褶裙、面裙？”

憋屈啊！光一边享受着高级上等的服务，一边在心底泪满面：这种要为了自己不喜欢的昂贵衣服欠人情的感觉，真是太复杂了……

光虽不愿在外人跟前提钱――在她那个时代，亲朋好友间，小钱你提起来都跌份儿。但李年的大手笔，也使得现在还是个孤儿的她有点不安，她拿眼神看了看李年，“师母――”

李年上上下下地扫了她几眼，又了眼睛，再看了几眼，方有些失

也能给打起来，她发长，首饰可以置办一套……正好，你这里给设计一个发型，出去以后我带她就直接去宝庆银了。”

“那就深衣吧。”李年拍板。“适合深衣的料子在哪儿？你拉来给我看看？”

“怎么样啊？”她略带不安地问，“师母，不好看的话要不然就换深衣好了。”

就是这时候，已经有两个造型师过来，把光请到了一个梳妆台前，开始给她开脸了……

三层楼的样衣当然也有很多，可以供给光试穿，这时候她也开了脸，发都绑成螺髻了，拿纤绣坊这里的一套素银面装饰着，和李年、导购三个人一起挑了一大堆衣服来试。光穿了她最喜欢的一套浅黄衣衫出来，大小偏不合适，李年还，“穿襦裙不上妆有点怪啊。”

“按说逢年过节，穿深衣是最正统的……”导购也已经沉浸进角色里了，抱着手以专业的眼神挑剔光，“小姑娘长相大气美艳，举手投足优雅矜贵。深衣穿出来，只怕都未必是比公主要差到哪儿去呢，发型的话，就个简单的螺髻您觉得如何……”

好，二话不说，光就又被拉去上妆了，几个导购围着她拿夹子调整衣服的尺寸，顺便也就量了，一个化妆师给她描眉画眼，因为也就是看个效果，速度很快，没有十分钟一套妆面就出来了。步骤居然和她两百年前的习惯都差不离的，上粉、画眉、点，扫脸颊……

要不是自己站的是一个凸出的高台，周围环绕着的都是玻璃镜子，还有柔和的灯光从洒在上――要不是这些元素提醒她，自己已经穿越到了后世，光有那么一会儿都要疑心自己已经回到了她成长的园林里，重复着她儿时最喜欢的活动：试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