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一位叶昱同学。”光和店主打了个招呼，叶庭笑，“今儿也是巧，正好为了这桩生意到店里来转悠转悠。遇到老人家，自然想请帮着掌掌眼了。您瞧着，这到底是大开门的俏货呢，还是……”

“这还真不好说。”秦教授脸上也是有些游移，“老叶你也知，这几年瓷造假技术也是日新月异，很多老眼光是跟不上时代了。毕竟这没法碳14，而且瓷烧造以后再行旧，太容易以假乱真了。”

光自然上前给师公行了礼，杨老师为她介绍店主，“今儿是您亲自出来招呼啊――这是叶庭先生，也是我们西安府的人家。我记得叶家这一辈好像有个孩子是你同学吧？”

漏捡出来宝物的那种人。

潘家园地方不小，一条街两面是店面，店面前密密麻麻都有人摆了摊子，一眼望不到的街面上挤满了人，有的一看就是旅游者，东张西望地看新鲜，有的似乎是寻宝客，低着在摊位上慢慢地琢磨。至于这摊子上摆的是什么，光一眼扫去，除了那种劣的仿制刀币――劣到她一眼都能看出来――以外，甚至连西洋的油画都有。她还听见摊主在那嚷嚷呢，“法国卢浮珍藏！梵高遗作！巴黎战争的时候我爷爷抢的――”

秦教授果然就在店里雅座上坐着，正和一个长相喜庆的胖子议论着桌上的一尊瓷观音像，听闻杨老师这话，便扭笑，“哟，都来啦――光也来了？”

光先还很有兴趣地在那瞥呢，一听叶庭的介绍，顿时就对观音像失去兴趣了。她也说不出哪里不像，不过官窑进瓷观音应该也绝不是用来参拜的，连她娘的小佛堂里供的都是玉佛，里要有人用瓷佛的话这也太跌分了吧。而且昭明年间重黑磁，雨过天晴色好像也不是那么行。

不过，秦教授和杨老师倒是都还听得认真的，光见状也不便打扰，便在店里四乱看起来。看了不一会，就是暗暗摇：一屋子的摆设，九

正说着，车已经开到了潘家园，三个平民打扮的人下了车，光顿时就被眼前的景象给镇住了。“哇，这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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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就这么一会儿，一个游客就以两千元的高价，把梵高遗作喜滋滋地给买走了。光看得是目瞪口呆，都走远了还频频回顾，不多会，便看到那小贩又拿出了一张一色一样的，再度开始叫卖。“莫奈遗作了啊！家里急着用钱，甩卖了啊！”

这么眼花缭乱地走了数百米，杨老师很有目的地带着两人进了一间不大不小的门面，进门便笑，“听说您来了潘家园，就知您在这儿了，先生，年前打算纳点新，入手几样好东西啊？”

叶庭就在那给杨老师介绍，“这尊雨过天青观音像，看着像是昭明年间官窑进上参拜用的……”

光就这么看呆了一会儿，三个人就差点被人冲散了，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矜持了，三人和小孩子一样手拉着手，包啊什么的贵重物品都放在前，挤进人群中一个个摊位看过去。光几次想开口评论――有些东西比如说那油画，实在是假得太可笑了，梵高遗作整了个特别秦国化的东方女子人像……但又想到杨老师的教诲，生生还是忍住了：所谓观棋不语真君子，潘家园也很忌讳看客随便议论真假，这是上不成文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