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年低，她真想告诉祖母。会的，裴林越纵使算不上痴情男，可他确实为了成玉乔，一辈子没有碰过自己。

“没什么，不过是听到一些事，伤心而已。”

“不是这事？”芊娘讶然，“三姐姐还能因为什么？”

但是她失望了，芳年的眼里坚决如故，半点都没有犹豫。

傅老夫人老而世故的眼，透出鲜有的疑惑，她不明白往日温的孙女，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果决。

芳年起，走到门口，回过，惨然一笑，“祖母，之前在孝善寺时，孙女曾对佛祖许了一个愿望。若是嫁进裴家，日子不顺遂，芳年愿青灯古佛，常伴佛祖。”

“什么？”傅老夫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芳年以前是多么的倾慕裴家孙子，怎么如今态度大变，竟说出不想嫁的话。

芊娘不以为然地：“三姐你在这里难过什么，二姐去里享福去了。以后当上妃，造化大了去，你莫要白白伤心。”

“芳姐儿，不会的…”傅老夫人并不相信，天下痴情男子何其少，她不相信孙女会那般倒霉，裴家的孙子就是那样的人。

“那些话，三姐听听就罢了，哪能往心里放。要芊娘说，都是成二小姐不知检点，才会惹出诸多事非。你说陛下要是耳闻此事，她名声尽毁，八成会被送出的。”

“是，祖母。”

难真是情之一字伤人心，芳姐儿被林越伤得狠，心态都变了。

在

怡然院的大门外，徘徊的芊娘看到掩面跑出的芳年，吃惊问：“三姐这是怎么了？”

“我是因为二姐进一事…”

“祖母，我知，但比起一辈子的痛苦，退亲之痛是短暂的。再说现在谣言漫天，是退亲的好时机，相信知晓内情的人都会知，退亲是我们的无奈之举。”

“芳姐儿，你可知，若是退亲，对于女子而言意味着什么？”她盯着孙女的眼，想从对方清澈的眸子里看出一丝动摇。

那才好呢，芳年暗。

芊娘这次正是奉了珍华的命，来打探的。

芳年面色坚定，直视着祖母的眼睛，“祖母，自裴公子去年与孙女表明心迹以来，孙女心痛万分，时常想着嫁过去会是什么样的光景。眼下成玉乔是进了，可您听听外面的传言，说他们已经…这样的男子，孙女嫁过去还有什么意思。”

“…芳姐儿。”傅老夫人愕然，望着孙女掩面离去。

芳年放下袖子，脸上虽无泪迹，却也伤心悲恸。方才那话是她胡诌的，前世她虽没有青灯古佛，然孤寂之感比起相伴佛祖，只多不少。

“芳姐儿…传言不可信。”

“祖母…孙女不想嫁！”

不过前世里，成玉乔是封了玉妃的，那时没有言一事，她有些不太敢肯定。

“空来风，未必无影踪。”

男人吗？

傅老夫人有些痛，她是疼爱三孙女不错，但要赌上傅家的名声和府里姑娘的姻缘，她有些拿不定主意。

“芳姐儿，你先回去吧，此事容祖母再想想。”

当然是有的，七王爷就是京中有名的痴情汉。

“我不是为了这事。”芳年摇，她前世早就熬干了情份，今生哪里肯再为裴林越牵挂半分。

“祖母，要是裴公子是这样的男人，您还会认同这门亲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