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曾被古公公摸过的感觉，就像是被一只冰凉的蛇爬过。而现在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他的手温热干燥，被他握着，并不讨厌，甚至有些欢喜。

车已经开始行驶起来，她抽了抽，没能抽开，只好任由他握着。

“没错。”

每当她胡思乱想时，都会记起她是如何进的王府。姓元的子捉摸不定，谁知他在谋划什么。

“本王恰巧经过。”

这男人莫不是要试探自己和裴林越之间还有没有情？她莫名地想到这茬，于是，小声地吩咐四喜让车夫把车停到偏僻。

那时候，他的第一个庶子出生。他的话，她清楚地记得，他说：“你是嫡母，膝下空虚，理应把庶子记在名下。如此一来，别人会赞你大度，妾室们也会对你感激不尽。

“七王妃，裴某知，退亲一事，你一直耿耿于怀。但玉妃才情高洁，不应落到如此地步，她本应嫁进王府，当她的王妃。是你占了她的位置，她才会被迫进了。裴某只想知实情，于你而言，并不为难。”

原来是为了成玉乔，他对成玉乔倒是情深义重。她冷然，暗想着此事毕竟不光彩，怎么这么快传到外面，不知是谁传出来的。

等车出了御，两边的人声开始多起来。

芳年低，不知为何，觉得整颗心踏实下来。这么烂的借口，亏他还说得一本正经，面不改色。

平安无事。那颗自得知她进后就一直悬着的心，落到了实。

芳年下意识地就把偏向边的男人，男人冷着脸，面色嘲弄。

里外，仿若不在一个世间。

她不敢直视自己的内心，不敢去猜他此举背后的意思。潜意识里，她逃避着，不去想他们之间的事情。

得到她肯定的答复，裴林越的子晃了一下，差点站不稳。

前世里，他曾经和自己说过类似的话。

她恍惚着，自己有多久没有想起裴林越了。大庭广众之下，虽隔着车，出嫁的女子与外男说话到底不妥，她望着边的男子，男子也看着她，等着她的反应。

外的人忙忙碌碌，无论是婚丧嫁娶，人情往来，遵循着世间礼法。本应该是礼法最高的皇，却宛如花街柳巷，纲常大乱。

姓元的才不喜欢成玉乔，她无比肯定地想着，对裴林越：“裴公子想太多了，我不愿意讲，只是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你可知玉妃为何被赏给了游公公？是

“裴公子，我要你的感激有何用？”此生，她都不想和他有瓜葛，还要他的感激什么。

纵使时隔多年，当时自己痛不生的感觉还记忆犹新。

待车挪了地方，她清了清嗓子，开口问：“裴公子有何事要问？”

“裴某听说玉妃被…赏给了游公公，可有此事？”

突然车被人拦住，芳年听到裴林越的声音，“七王妃，唐突了。裴某有一事相问，求七王妃告之。”

她垂首的样子，落在他的眼中。他不由得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她一惊，抬起来，撞进他的深瞳中。

“她是侯府嫡女，被封为皇妃，陛下怎么会随意把她赏给他人？裴某求七王妃详细告之，必当感激不尽。”

这样的君主，这样的王朝，怎么可能长久？前世里，一直到国师死后，才颠覆这一切。今生难不成还有等上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