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衍之眨巴眨巴眼睛：“己话。”

起初还会愤怒，后来也就习惯了，再后来都可以随口一句奉承的话。

这段话他说得极为深重，对于自家的大哥大嫂，他也是看在眼里的。两人虽说没有那种如胶似漆却也是琴瑟和鸣的，如此平平淡淡的日子不也很好么？非得追求那高不可攀？

“……”

“恩？”慕衍之皱眉，随即点，“早些歇息吧，我和炀之还有些话要说，别等我了。”

走到房门口看着黑漆漆的屋子时愣了一下，半响觉着心里更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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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衍之被慕炀之说得一愣一愣的，却又并不觉得他说错了什么，自个儿琢磨了一会儿，还是回了房。

“阿弦你睡了？”慕衍之小心翼翼推开门，凑近床去看赵弦意。冰凉的月色灌入屋子，一条血线蔓延

赵弦意点点，回了房，了一直点着的灯。这么些年，她的灯一直是等到慕衍之回房睡觉才熄的，今儿个倒是七年来唯一一次。忽然就觉得浑轻松了，可能是一时之间看透了吧。

“说啥？”慕炀之从一旁的餐盘里拿了块糕点放到嘴里，“快饿死了，在陆府弄了一天。”

七年了，她嫁给慕衍之七年了。七年无所出已经被众人诟病，每每和其他年纪相近的官宦夫人一起喝茶聊天时就觉得无地自容。那些个夫人，哪个不是有了一俩个孩子了？表面上说着什么她家大人只迎娶了她一房妻子令人羡慕，哪个不是背地里说着糟心的话？

慕家老二是个教书先生，话多是他唯一的亮点，平时有事没事就和慕家老太爷一块儿教育最小的慕炀之。

清河还有谁呢？

“炀之，这就和你放不下檀岚是一个理。”慕衍之摇摇，陆清河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执念。当年一眼，很难忘记。大概就是一种：只此一眼，寂寞半生的感觉。

这事儿上，一向迷迷糊糊的慕炀之反倒比一向打细算的慕衍之要清楚明白得多。

“……咳咳咳！！”慕炀之被慕衍之这副认真的模样吓了一，糕点就那么呛在了咙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他随手拿了一杯水，咽下去才又开口，“大哥，你被二哥洗脑了？要和我讲理？”

“我的意思是……”慕衍之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挠了挠，很痛苦。

慕炀之叹了口气：“大哥，你对那陆清河我也是看在眼里的。你俩呢，其实也没什么，从到尾都是大哥你在说着人家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人家本没说过。我瞧着，我家大嫂好的。”说着他拍了拍慕衍之的肩膀，“如今出现的这位姑娘，虽说有几分神似，但终究不是陆清河。即便你有意了，但陆大人还搁在那呢。我瞧着那陆大人吧，估摸着也有些心思。你就好好守着大嫂过日子，你瞧，七年都过来了，还怕日后吗？”

人啊，越活就越接近自己起初最讨厌的那种人。

慕炀之摇：“大哥，你有大嫂，而我只有檀岚，如何一样？”

“我有些不舒服。”赵弦意垂了眼睑，“先退了。”

你瞧，看透了一切都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