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言默被人叫住，回一看：好啊，季霄举着一与上西装极不搭调的糖葫芦朝自己走过来，他真以为我想吃？

“好像变严重了……”手背盖在额上，能感觉到热热的，呼出的气也是热热的，和平常不同。

“呜呜――”

厨房里水烧开了，水壶“呜呜”鸣响。

以前父母在的时候……好吧，记不太起来了，总之比现在好点。

张言默一直隐约觉得自己心理有问题，太排外了，一想到有人要来分享“家”这个私人空间便会难以忍受。

张言默是个格有点小封闭的人，觉得最舒服的事就是每天躺在花店里数钱，伺候花草、和老子们斗会儿象棋，或者心血来和阮嘉一起打几个小时游戏，足够宁静。

心加速个什么劲儿？再优秀也是男人，与自己又没关系，张言默摇想笑。

他就着温水吃药，

报完号码，他的手机过了几秒就嗡嗡响动，是张言默拨过来的。

“张言默，等等。”

看来是没想过让季霄陪自己去看诊了。

也没关系，那些本来就不是他有必要了解的。

张言默同样木着脸接住，大男人被送冰糖葫芦这叫什么事儿？

白天也有人过这个动作，是季霄试探温度……阳光很灿烂，这个男人穿着西装材比男模还好，当时他站在面前表情严肃。那画面定格在脑中，虽然面目细节模糊但给人感觉是好清晰的心加速。

季霄没在意别人的目光，大步走到他面前，郑重把从小贩那挑的最大最红――就是最贵的那一串冰糖葫芦递过去，木着脸叮嘱他：“想吃什么就吃。还有，全吃完，不准浪费。”

乱七八糟想了一堆，电视上不知何时从动物世界换到了另一个节目。

季霄解安全带的动作一滞，一口气不上不下憋在口……可惜张言默没看到，转大摇大摆走进医院大门。

短促急切的声音从厨房传来，这才慢悠悠掀开熊猫爪印图案的毯，汲着拖鞋晃进厨房。

后来张言默也没吃掉那串糖葫芦，从医院带到花店，下午又带回了家里。

其实退休老干不是他这样的，哪个安享晚年的老干家里会静得只剩一个人。

晶电视屏幕上，一只非洲花豹正在夜晚的草原上觅食，四张望，黑暗中两只兽眼的眼珠像两颗萤石……

他不轻不重哼了声，正想掉开车就走，冷不丁眼角瞥到医院大门口有卖冰糖葫芦的……

它盯上水边的一只母鹿，解说员温厚而磁的声音跟随着花豹的行动前进，张言默恍惚听出了神。

的开水倒入玻璃杯，杯口上方雾气氤氲，张言默裹回毯和沙发，等开水变凉。

伸手摸摸水杯，很好，变温了。

第12章黑夜才真实

但这并不妨碍对季霄的欣赏，回想车上一些聊天，居然都是对方在问自己，而他对季霄一无所知。

这回季霄真走了，走时心里满意的。

见打通了，张言默按下挂断键，打开车门下去还不忘冲高冷司机挥手：“再见，路上小心。”

吃完晚饭，他裹着毯子窝在沙发里，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电视，半眯着眼睛，浑散发懒洋洋的气息。

阮嘉有时会很嫌弃他：“明明才二十多岁，活的像个退休老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