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站着两个人，为首是一个中等材的中年妇女，穿着一件中长款的刺绣呢外套，脖颈上的围巾被风乱，手里拽着一个手包。她眼眶通红，打量了席来州一眼，又看向病床上的萧一献。

席来州第一次看到萧一献吐血时，他还能说几句话，让人安心。到了医院，萧一献很快被推进急诊室，再见到他时，他也只是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医生给他无痛胃镜时，他麻醉着没有反应，温顺得很，席来州便还能维持镇定，觉得病治好以后不要再犯就行。

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四周又一次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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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萧！”

第八十七章

到了第三次，医生终于成功将三腔插进萧一献的胃里，用注打进气，止了血。

医生还让席来州离开，但席来州听到“试试”这两个字，下咬出血，不肯离开病房。

萧一献休息了好久，正要睁开眼睛，忽然被一个人轻轻抱住脖子，那让人微的胡渣、那种混杂着烟草的成熟男人的味如此熟悉，而的感却是那么陌生，他第一次听到席来州哽咽的声音：“都怪我照顾不好你，对不起。”

席来州才知，原来萧一献那些淡定，那些温顺通通只是假象，是暴风雨过后的平静。自己在急诊室外时，萧一献有多少次这样的挣扎？席来州的心剧烈地痛着，终究还是红了眼眶。

成功压迫止血后，接下来的事，萧一献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被动地承受着。这种治疗，甚至比这更让难受的治疗，他都承受过。经验是，熬过来就好了。

是他自己的，是他自己没有注意，导致生病。他以为席来州会责备自己，却不想他竟如此内疚。就好像，自己的健康，本应是席来州的责任。

席来州汗浃背，脸色比萧一献还差。

但现在直击医生给萧一献紧急止血，那条长长的三腔两从萧一献鼻腔进去，萧一献难受得五官聚拢，咙一直发出嘶哑的惨叫。席来州压着萧一献的，都能感受到萧一献无法抑制地躁动。

医护小推车到了，医生忙着手套，匆匆结束前面的话题，一边跟病床上的萧一献说：“药物止不了血，现在给你插三腔止血试试。三腔从鼻腔进入你的，一会儿需要你好好合。”

伴随着这声呼唤的，还有刺耳的拧门声。

每次插，对席来州来说都是一次煎熬。尤其是医生再次给萧一献打气时说：“你这种情况死亡率还是很高的，再克服一下。”席来州恨不得被插的是自己，大失血的是自己，这样自己就不用如此无力，心也不会如此地痛。

听到

“咽下去，咽下去。”医生急声对萧一献说。

席来州不满的眼神朝声源横去，训斥的话就快冲出咙：“病房――”

第一次插失败，第二次插还是失败。

那种哽咽的、内疚的声音，热的感，比插三腔还要让萧一献难受。

“妈妈！你怎么来了？”

萧一献微颤的手攀上席来州的肩，他能听到走廊外的脚步声，也许会有路人看到这一幕。但他想自己装了这么久的“正常人”，就让他在人前放纵两秒钟好了，就抱两秒――

医生只好说：“你待会帮忙稳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