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吧。”

苏阆抬眼望向房梁：“焉知他不是借刀杀人，如今我们揪出来其中一个，还说不定正中了颜朗下怀呢。”

阿斐…敢情这家伙叫的比她都顺溜。

几人吃完饭时，外的雨已经停了，苏阆将成斐送到门外，递给他一把伞，成斐接过，上前见四下无人，迅速低，在她额上印了一下，笑：“我有空就来看你。”

苏阆吃饭的时候一向不喜欢多说话，只顾埋喝汤，其间忽而听苏城：“这几日家父外出，你们两个的事还需等他回来，不过想来也不会反对，就是令尊那边…”

苏阆一口汤呛在咙里。

封策沉了脸色，一拳锤在案上：“不论如何，先把人拿住就对了，我现在就去派

苏二的视线落在成斐上，竟从他看向苏阆的眼睛里，瞧出了几分…咳，溺。

苏阆踏着院中积存的水出了院子，成斐早已起，正在外等着，见苏阆过来，笑冲她招了招手，待她走近，两人一同去了前厅。

她抬手隔着衣料抚了抚自己胳膊上将将愈合的刀口，思忖：“我才拿住王顺，当天夜里就被发了难，有没有这个可能——咱们捉到的这批人，原本就是被他利用推出来挡刀的？”

苏阆：“……”

...

成斐执筷的手顿了顿，：“家父对苏伯一直十分钦佩，只因二人一同在朝为官，各司文武，为避嫌才没有过太多交集，”他笑了笑，“说起来，成苏两家怎么也算是门当对，届时我与家父知会一声便是。”

苏阆不敢耽搁，立时到他的书房说了颜朗的事，封策却像是有些意外的样子：“是么？那个姓杨的吐出来许多，我已派人去理，暗中拿了不少细作，从现下审出的供词来看，应该是一个组织中的人，他们既了相，只消顺藤摸瓜，总能清理干净，从哪里又横支出来一个颜朗？”

苏城坐在里，看见两人进来，眼风在苏阆上兜了一圈儿，颇有得色的挑了挑眉，苏阆白了他一眼，上前盛汤去了，苏城嘿然一笑，朝成斐：“小妹许久没人教，连我这个当哥的都不放在眼里，以后还需阿斐多费心了。”

苏阆拧眉，摇了摇：“兴许先前我们一直在收买杨度支的这拨人上下功夫，才没注意到他，况且…他原本隐藏的就很深。”

成斐温然看了她一眼，：“二哥说笑。”

苏嵃沉沉嗯了一声：“你是说，潜入京中的细作其实是两伙人，亦是两条心。”

苏阆将碗沿压的低了些，悄悄抬眼去瞧他。

不止京中，江北各地也都见了雨，天降甘霖，江河充盈，旱情得缓，上大喜，亲临田野，摆坛祭祀天地，又下令免去江北半年赋税，沉寂了许久的京城终于又热闹起来，随可闻相贺人声，一片喜乐间，苏嵃带着几天前才外巡回来的封策到了府里。

说实在的，阿棠这个子，成相会不会喜欢，他还真有些担心。况且她之前还特别不给面子的宰了成家那个远房亲戚。

他突然有点儿想荞荞了。

成斐转眼，正对上她的视线，笑着伸手了她的发。

大雨下了整整一夜，将近黎明时势才渐渐弱了，苏阆醒来时外一片寡凉，空中只飘着些细细的雨丝，房瓦上偶有存雨落，敲在回廊栏杆上，噼啪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