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睿垂下了眼睛，鼻子酸酸的，好像有从眼角落，贺东突然抓住他的手臂急问，“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别光顾着哭，王睿，你说出来，说出来让我知！”

“我害怕”，王睿颤抖着，哽咽得几乎要说不出话来，“我不敢告诉任何人，也不敢去检测，如果……如果我是阳怎么办！怎么办！”

他看到贺东乱七八糟的发，无神的眼睛，和下巴上长出的胡茬，明明那么爱干净那么重视外表的一个人，现在却是这样一副样子……

贺东又收紧了双臂，咬牙切齿，“那你特么关机！无缘无故消失两天！你知不知这两天――”

了，不然你下车走吧，我看还得堵一阵呢！”

“我好害怕，他突然发病，样子很恐怖，我害怕我也会变成他那个样子，我……我不敢见你”，王睿慌乱地，眼泪不由自主一滴一滴掉落，惊慌失措，“手机又没电了，我在医院里呆不下去，就回来，回来却更害怕，我想见你，贺东，可是又不敢见你……”

大概十分钟后，贺东站定在家门口，扶着门框平缓着呼，在看到房里隐隐约约的人影时一颗心终于从嗓子眼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王睿没说话，就由着他抱，也没有任何回应，呆呆地站在那里。

“你特么站那儿别动！要是老子回去看不到你，老子弄死你！”

王睿又一次打断了他，“回答我！……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要怎么办？”

贺东二话不说扔了几张红票给司机，摔了车门朝家里狂奔而去，路上还不忘又给王睿打了个电话，这回竟然通了，贺东不禁又加快了脚步，听到电话对面传来颤颤巍巍的声音，“喂？”

趔趔趄趄地走进屋，一言不发地上去抱住王睿，把他的脑袋按在怀里，几乎息不得的拥抱。

突然捂着脸跪在地上，失措的样子让人连安都不能。贺东也缓缓跪了下来，艰难地抬起手一遍又一遍抚摸着他的，“不会有事的，我们也

王睿似乎在抽泣，“嗯，我在”

“贺东……”，王睿叫他。

“你说什么呢”，贺东以为是他出了问题，“你去医院检查什么了？有哪里不舒服，你别怕，你跟我说，我――”

“我好想你……”

“我在……”

还好，还好，王睿不是故意躲着他。

“什么？”

“我哥他病了！”，王睿猛地抬起，声音都在颤抖，“他病了……昨天刚被转到HIV诊所……你知吗，HIV，是HIV……”

贺东看到王睿呆滞的眼睛渐渐变得，心脏漏了半拍，“我……不知……”

“你到底去哪儿了！”

“王睿你个混！”，贺东张口就骂，不顾街上的人和路人的注视风一样的奔跑着，“你在胡同呢是吧！”

“贺东”，王睿轻轻推开了他，“如果我有一天突然死了，你要怎么办？”

王睿摇晃着贺东，惊恐地看向他，“如果你也……我要怎么办……”

“没事的！”，贺东看着他的眼睛，突然无法想象王睿是怎么一个人熬过了这两天，看着他发红的眼角和疲惫不堪的神情，觉得自己的煎熬本不值一提，“只是一次而已对吗，再说了，HIV潜伏期不定的，可能……可能在你们发生关系的时候，他还没有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