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德尔在两秒后发现自己正凝视着医务室白惨惨的天花板，而他依旧保持着那个无力而漏百出的仰躺姿势，手脚被牢牢地固定在那张类似试验台的病床上，质带子在手腕上勒出深紫色的印痕――当然，有一大分原因是他自己太过剧烈的挣扎。

白大褂倒是默认了，只是：“如果觉得脱力，可以多休息一下，特工，你刚刚经历了剧烈的反应。我猜梦境里并没有什么教人愉快的场景。”

声音嘈杂，吵吵得他脑仁生疼，那些词句从他的耳朵里灌进去又溜出，大脑似乎一时无法理那些信息，兰德尔眨巴了一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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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白大褂显然没想到兰德尔会这么快恢复意识，被他的问题吓了一。单词到嘴边又卡住。

一层的人还很多，大多数是研究和技术人员，他们的电脑屏幕在白炽灯光下闪烁不停，各种仪的滴答声和敲击键盘的声响令人心烦。兰德尔眯起眼睛，他对面的巨

兰德尔低声地笑了笑，他用眼神示意：“可以解开我了么，我发誓我不会咬人。”

白大褂被金发特工盯得上一阵发，就仿佛盯住他的是某种猛兽的瞳孔，被锁定就意味着死亡。

已经是晚上，走廊只有巡逻的警卫和零星几个来去匆匆的特工，那个一金发悠闲如同观光客的男人显得很是扎眼。兰德尔趴在二楼的栏杆上向下看着。他的太阳还在一一地疼，仿佛有某种会放电的细针一下一下地戳刺着神经，但相比之前几个小时让他完全失去自控的剧烈，已经足够令特工舒一口气。

“――啊！”

第11章纵容

“需要我帮你起来么。”

试验台上的男人猛地一个激灵，他试图用腰背肌肉的力量使自己坐起来，――毕竟，躺着这个姿势并不适合面对一个你知足够强大的人。然后他在后一秒睁开了眼睛。

兰德尔挑动了一下眉梢：“我以为你们有在记录数据。”疼痛指数，反应，大脑运转。生理上的数据要比什么都诚实。

白大褂微笑了一下，尽在兰德尔看来那很明显地带着虚伪和紧张的掩饰。他亲自解开了束缚兰德尔的那些带和金属铐子。“断点三号特工，你感觉怎么样？”

“被试脑一直保持活跃。”

了很大的力气抬起来，他看见一双棕色的眼睛。

“被试心加速，痉挛，疼痛反应。”

“那个梦的确不愉快，不过，总还是有些好东西的。”

兰德尔淡淡看着那个医生。男人海蓝色的眼睛此刻如同某种无机质，漂亮，但无从窥探。他向来痛恨那些妄图钻进他脑子里看看他在想什么的人，――不自量力。

兰德尔看出他的紧张，终于哈哈地笑起来。他利落地下那张“试验台”，双脚着地的时候手不经意地扶了一下栏杆，然后故作神秘地眨眨眼睛。

兰德尔了个深呼，这才看向边几乎是用一种诡异的热情的眼光盯着自己的医生：“布鲁斯呢？”

他当然记得发生了什么。剧烈的痛并没有连同特工强大的记忆一齐抹去。他的目光从最初那一秒的迷茫迅速变化为不动声色的冷厉。

“被试醒来！被试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