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玖问他：“在家吃？”

“要不然呢，”沈广霁说，“难我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会饭的？”

周念玖觉得有点为难，他想来想去，决定先和哥哥文居安商量一下。

那个地方在花园的一隅，跟之前在老院子的方位差不多，周念玖没有异议。

沈广霁没有再问，他的住很快到了。

沈广霁说：“我早年曾经出国游学，在那边很多东西都吃不惯就试着自己，久而久之就会了。”

周念玖每种尝了一点，由衷地说：“好吃，没想到你真的会饭。”

沈广霁说：“当然。”

周念玖跟着沈广霁进去，只见庭院里开满各色鲜妍的花朵，它们错落有致，恣意伸展，好像不受任何拘束，让院子显得生机，这种视觉上的冲击让他忍不住称赞：“真是漂亮！”

沈广霁：“这有什么的，正好我这院子里缺树，你要不介意就让它这么长着吧，现在是春天，过不了多久就能重新长好了，你想看的时候直接过来就行。”

一旁的周念玖看得目瞪口呆。

周念玖上下打量了沈广霁一番，这人看着就是不食人间烟火那一款，实在没办法把他和厨房联系起来，于是他老老实实地点，说：“无法想象。”

周念玖把玻璃瓶带回院子，在石榴树下挖了个把瓶子整整齐齐摆在里面，然后用一点一点地用泥土把它们掩盖起来。

沈广霁笑：“也没刻意打理，不知怎么就长成现在这副光景了，好在样子还算过得去。”他指着一个地方，问，“你看把树种在那儿怎么样？”

沈广霁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他知这种时候并不适合插手。

周念玖和沈广霁一起到车里，那些瓶子静静地躺在车后座上，这些东西属于妈妈，只不过她之前没看到，并且以后也不可能看到了，既然主人都不在了，他留着这些又有什么用？周念玖一边打包一边发愁，忽然他有了主意，于是征求沈广霁的意见：“我妈妈已经过世，这些东西我留着也不合适，我想着还是把它们埋到树下面比较好，你看可以吗？”

“尝尝看。”沈广霁盛了饭过来，示意他开吃。

等周念玖忙完，时间已经过了正午，沈广霁留他吃饭。

沈广霁失笑，：“行吧，那就让你尝尝我的黑暗料理。”他挑着了两个快手菜然后弄了个汤，最后把昨晚从方家带回来的酱牛肉切了一起上桌，整个过程不到半小时。

沈广霁没想到周念玖能知这个，但略一想明白过来，：“安德列这个家伙，他一

“好。”周念玖点点。

沈广霁把工人送走，然后去屋子里找了个小箱子还有一些纸，跟周念玖说：“那些装信的玻璃瓶都是易碎品，还是好好装一下，免得磕了碰了。”

来自于周素兰的离乡背井，还有那个被改掉的名字，她这些像是刻意与过去个了断，是什么原因让一个女人这样？会不会和乔伊斯有关？想知这些就意味着必须和乔伊斯见面。

周念玖忽然记起当年遇到的安德列，问：“是在法国的时候吗？”

树很快就安置好了，它在移植的时候被修剪掉分枝叶，现在在满园鲜花的围绕下显得有些寒碜，周念玖有些不好意思地冲沈广霁说：“给你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