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守在灶前蒸馒，叫绵绵去碗橱找几个碗出来。她看着热气腾起，看向绿叶葱茏的窗外发了会儿呆，回却见二哥站在门口看绵绵，不知站了有多久。

云朵站在他边，在他的那个角度，看到绵绵踮着脚从碗橱最上格里取瓷碗，然后一只一只地干净。如水的墨发柔地披散在肩，他趿拉鞋子，白里透红的脚跟在外。

“我想跟着二哥去。”绵绵说。

“蓬莱山有什么好玩的吗？”

二哥说：“先前你云朵姐姐跟我提过……现在想来，觉得未为不可。若你愿意，你成年礼那日，我们就将婚事定下，可好？”

云湛轻声说：“我还想给绵绵绑一下缚情结的。”

这次二哥要走的时候，绵绵已经醒着了。他在灶房里给云朵搭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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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湛忽然问：“绵绵，你还想去蓬莱山吗，二哥从前答应过你的。”

按照小秋山的习俗，成年礼之后他就该离开学堂了。乌六六的生辰只与他相差几天，六六已经想好成年后跟着西山的舅舅去经商了。他没想好自己应该什么，关于自己将来的路究竟该如何走，他很迷惘。

云朵用一只手挡着脸，跟云湛说悄悄话：“趁着绵绵什么事都还不懂，先绑了再说。就算他以后反悔了，哭着喊着也没用了。”

云朵也不知什么时候被他从背后听去了，看了绵绵一眼，一拳狠狠地砸到了小十二的手臂上：“才不是，你净瞎说。”

云朵立刻说：“没有！”

云朵朝他走去，二哥将手指压在嘴上示意她不要说话。

好死不死，后冒出了个小十二。小十二啃着小苹果说：“你云朵姐姐跟二哥说，要给你绑缚情结。”

“只是想想而已。”云湛的目光下移，“绵绵的脚踝很好看，还是绑个红绳小铃铛。”

云朵拧起眉：“不是吧二哥。”这占有可有点强。

绵绵过来好奇地问：“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

小十二说：“缚情结就是咱小秋山的一种法，主要是为了保证感情的忠贞，一旦绑上，两方不是情长还是日久腻烦，都得永远绑在一起。如果一方有不轨之行，从缚情结开始立刻肌腐烂。除非其中

云湛思忖良久，没有说一句话。就在绵绵快要睡过去的时候，迷迷糊糊地听见二哥的声音。

绵绵说：“哥哥主就好。”

第十四章变卦

云朵惊了个呆，烛光玉床小铃铛，这可有点刺激了。她觉得鼻有点热，捂着鼻子提议：“要不就个缚情结绳铃铛，刚好一块儿了，多省事……”

云湛抿了抿，艰涩地说：“蓬莱山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有许多奇珍异兽，还有来自六界的弟子。只是二哥日后可能要长久地留在那里，想问问你，等你成年礼之后，愿不愿意与我一同前去。”

“缚情结是什么啊？我好像听别的妖提起过，但是想不起来了。”

这时绵绵转看到了他们，云朵贼心虚，赶紧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日子还很漫长，漫长得望不见尽。不知为什么，他总是觉得边的很多人都巴望着他赶紧成年，赶紧长大。他不明白这种期盼的源究竟是什么。这种期盼反倒令他有些心生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