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向来不愿让二哥担心，乖乖喝了粥，守在木屋里。

绵绵施了法，点燃了屋里的蜡烛，怯怯地唤了声“二哥”。

他见到绵绵时眼神温和了下来：“你还没睡？”

云湛回来时已是亥时，夜色深沉。他的上和剑上都沾染着血迹，而目光是失了焦的寒冰。他背对着满山清辉，木然地倚在门框上，残血从垂落的剑上下来，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原来它这么珍贵。”

他走向绵绵，在床榻边上坐下：“喝粥了没有？”

云湛说：“我哪儿也不去，在这陪着你。”

“我想过你会来，但我想你决计进不了清晏峰。我害你只冒险了。”云湛抹了把脸，垂下眼眸轻笑，“是我没能保护好你。”

绵绵握着他的手，问他要去哪里。

“伤你的是谁？”

云湛将他的双手放进被褥里，弯吻了吻他的眼睛，再起时，眼里的笑意消失殆尽。

绵绵想了想，还是摇摇：“不疼。”

绵绵瞬间溃不能防，带了一点哭腔：“其实我疼得要命。上的每一伤都疼，每动一下都是锥心的疼。我怕你难过。”

绵绵费神思索一番，脑海里还有一星半点的记忆。他想起暗夜里那个模糊的轮廓，巨大的鱼鳍，脱口而出：“是鲛人！”

他从没见过二哥掉眼泪。

云湛的目光落在他脖颈上挂的一段线上，伸手勾出了晶莹坠子：“我想他能带你找到我，是因为这个。”

“是他。”绵绵说，“可我不知他为什么会救我，也不知他怎么知我要来这个地方。”

绵绵是在傍晚醒来时才知云湛出了门。他醒来时，云湛不在边，出了屋门也见不到他的影。偌大的山峰空的，呐喊只能听到自己的回声，无谁回应，令他心慌意乱。

绵绵才安心地闭上了双眼。

“就是之前在山下给你唱歌的那个鲛人？”

“是。至颜给了我地图，还有剑和辟邪珠。”

云湛弯给他掖好被角：“我清晨听见敲窗的声响，出屋就看到你躺在半月池边上。你可还记得是谁将你送来的？”

绵绵伸手接过：“这不是你送给我的成年礼吗？”

当时云湛的神色如常，未有异色，出门采摘了山崖间的仙药，午后与粥同熬，然后看着绵绵喝完粥睡下。

绵绵看着他，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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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便孤穿过了峰下的那片妖林？”

云湛弯了眉眼，他早点睡。

情绪，松开他，嗓音嘶哑地问：“上还疼吗？”

绵绵回了屋，在桌上看到一张写着“去去就回”的字条。是云湛的字迹。他安下心来。桌上还有一碗用法力温着的药粥。

他看到二哥轻笑了一下，问他是不是真的不疼，轻蹙了眉又落下泪来。

云湛出了门。

“我求到它的时候，在它上加注了我的气息。它能感知我所在的地方。我猜是它引领着鲛人将你带回我边。”

绵绵握住他的手：“不是的，是我求了至颜告诉我入清晏峰的办法。虚灵子上仙将你永远关在这里，要我回小秋山从此与你绝断。我心中不愿，才来清晏峰寻你。是生是死，我都想陪着你。”

绵绵钻进被窝时好奇地问：“哥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是苦心寺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