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上客人，绝大多数桌上都立着“预订”的卡片。

陈一天坐在包间外侧，方便待人接物，也便于叫服务生，林小诗挨着他坐。

倒到陈一天时，陈一天下意识捂上杯口，夜场的感观刺激差不多到了他承受的极限。

灯光昏暗，烟气缭绕，中间一个高台，四角各有一个小台，上面立着子。

接下来，场子里换了人，舞女换了主持人，说了几段与钱啊色啊的笑话，开始随着音乐对瓶啤酒。

他边倒边嘀咕：“

脂粉、烈酒、香水、汗和人类呼出的二氧化碳交杂，在人们的形成一团看不见的蘑菇云。

那人进来直面庞傲。

陈一天的角度看，庞傲也成了一闪一闪的怪物，面目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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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诗冷眼旁观。她已经看了几次腕上手表。

包间三面封闭，一面开敞，刚好看得见舞池。

庞傲坐在里面，两侧都是今晚宴请的客。

经理态度恭谨、面难色：“对不起先生，我们没有这种酒。”

四周的小舞台有四个年轻的中国女孩在钢舞，着超短背心和超短裙，拗出奇异的姿态……

包间里、卡座间、舞池内、过里全是人影。

经理表情略惊讶，伸着脖子侧过耳朵，再次确认，是那个瓶“某某某某”没错，才转离开。

庞傲连忙举手示意，表情动作略显夸张：“你说什么？没有？我们这屋不知什么叫‘没有’。这样吧，上我那瓶某某某某。”

这边，那瓶什么什么酒被端上来。

庞傲旁边的客问来人有没有某某，一种洋酒的简称，陈一天听不甚清，也想像不出英语名是什么。

这种感觉，陈一天不是第一次有。

大学同窗四年，创业共事两年，陈一天跟庞傲关系越好，越觉得庞傲不像他表面那么透明。

音乐与地板形成共震，轰得人耳朵失聪，声波仿佛通过额传进人。

庞傲伺候大家换了酒杯，挨个又倒上。

“那是钱的事吗？我说林总？”陈一天虚搭上林小诗肩，往预订的卡座走。林小诗嘟着嘴抖了抖肩膀，把手臂给抖掉了。又觉得有这点份量才刚刚好，肩上轻了，心也就漂了。

陈一天跟他呈对角线，听不清，隐约听到酒名里有个“”字。

巨大的密闭空间里，倏然一热浪，悠然一凉风，感极度不适。

就像今天，庞傲对红番区的熟悉程度、对夜场玩法的通透，都让陈一天刮目相看。

过了十点，夜场这个怪物才真正活了起来。

可是他认识大炮六年，从没见他泡过夜场。

没有人叫服务，但是进来一个服务人员。此人也穿黑色光泽感西服套装，但他的衣服材质和本人的风采气度都略好一些。

也看得见二楼栏杆边上影影绰绰的酒客。

灯光与音乐同步，所有人眼前都不是连续的影像，而是一闪一闪的片断。

中间的大舞池有三个俄罗斯女人在舞，四周不时出白雾。

庞傲冲陈一天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二十四拜都拜过了，差最后一哆嗦？别矫情，赶紧地！”

小诗：“下次你也别省这点钱，直接从了算了。你看看人家大炮。说完看陈一天脸色，试探他的反应。”

说话间进入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