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钻出帘子，蹼爪一般的白皙手指小心翼翼地探进了浴桶之中。

沈重阳看着他那白的手指，笑着再了，松开了手。

要你呆在我边，无论你变成怎样，我都不在意。况且，”他的声音顿了顿，嗓音变得低沉起来，“你这样我很喜欢。”

程璟对沈重阳的感情也变得很复杂，他对他有怜悯同情，也有心虚愧疚，还有无瑕美玉落地而碎的可惜，这些感情糅杂在一起，渐渐地消磨着他想离开的意志，最终程璟对沈重阳作出了和他在一起的承诺，与此同时，伴随而来的是一种深切的苦涩与茫然。

可能是他的太凉了，这样的热水，若还是人的时候，想必是刚刚好的，但于他现在来说，却过于了，程璟猛地收回了手，目光落到了被红的指尖上，有些怔忡。

程璟点了点，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落到了沈重阳的脸上，他轻声:“你待会儿要走么？”

沈重阳望着那尚且冒着热气的水，偏问:“能接受热水么？”

程璟摇了摇，刚想说什么，门外有人敲门了。

沈重阳笑容不变，他收回了手，他看着程璟的后，余光瞥了他那勾人心魄的脸庞，低声说：“你现在既然是鲛，想必在水中更舒坦些，我会差人给你挖个水池。”

程璟撩开帘子，目光落到浴桶里，犹豫:“应该可以。”

从门外进来的汉子手里都提着水桶，一人空手而入，快步走到屏风后面，将那浴桶移至床边，其他人将那水倒进了浴桶。

沈重阳微微一笑，“今天是我们的大喜之日，再有事都能推一推。”

两个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沈重阳也看见了，他捉过程璟的手，搓了一下那被到的指尖，:“等水凉些再说吧。”

程璟一怔，看着沈重阳的暗红色眼珠似凝住不动了，许久，他才移开了视线。

沈重阳抬手解下帘子，将程璟挡住，便唤了人进来。

程璟恍然想起他现在已经没了那些非常锋利的指甲了，他沉默地收回了手。

程璟的目光落到了沈重阳上，此时的沈重阳微垂眼，嘴角笑地静默着，阳光从窗口投进来，在沈重阳白皙的脸上落下一片淡金色的光，他密而微翘的睫也散落了一些碎光，显出了几分静谧的味，他无疑有着一张清俊的脸，往日也总是带着清浅的笑意，整个人都像是光细腻的玉石，透着一种内敛的温柔。

这之间没有一个人敢抬看，倒满了浴桶之后便秩序井然地离开了。

而现在，又被

程璟张了张嘴，词穷了。

然而现在这个印象却在这几日里不断的变换，现在的沈重阳，给他的，更多的是一种侵略感，这种侵略感像水，又像刀，它可以如水般温柔，也像刀子般尖锐，让人难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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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璟“嗯”了一声，下意识地:“你小心些，我的指甲很锋利，不要被碰到了。”

沈重阳看着他，“你看起来有些不开心，怎么，想让我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