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当你的通房丫，供你泻火，为你卖命？”姚溪暮跌跌撞撞的往后退着，连连摇：“我再不愿了，义父骗我，你也骗我，落梅山庄上上下下无一不晓，偏生瞒着我一个人。你也别再拿那张卖契来威胁我继续当你的死士，我来时带的宝藏地图，难还不够你落梅山庄养我几年吗？”他捂嘴轻咳，点点微红从他指间洒在雪中，“我是喜欢你，愿意为你任何事，什么都可以给你，从来没问你要过什么。可我现在给不动了……”他抖抖索索的将手探进怀中，摸出一个犹带温的秋香色香，扔到江晚舟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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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晴柔叹了一口气，轻轻抱住了他：“晚舟，你的一切都是为了落梅山庄，何错之有呢？”

姚溪暮没有回，留给他一个决绝的背影。

江晚舟看着她，第一次出失魂落魄的表情。

“这是你的，里面还有你的半幅衣袖，都还给你。你趁早拿回去补上，还能个好袖子，就不再是断袖了。”他淡淡的笑了，笑容令人心酸：“再祝，你跟茂仙郡主早日成亲，白到老。”

“等到什么时候？得知他还活在这个世上，我就一刻都等不了！”他盯着江晚舟，声音很轻很平静，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为你的山庄，我为我的复仇。死生由命，各走各的吧。”

江晚舟的也手也在颤抖，强忍怒气与惊惧，冷冷的看着他：“你这是要跟我还袖断义了？”

“晴姨，我是不是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过了多久，雪地上刺目的鲜红被接连不断的鹅大雪覆盖，消失不见。江晚舟弯下腰，捡起雪中的香，拂开雪花，上面白中隐青的绿萼梅花绣样已经有些陈旧，是被人经常摩挲所致。如今梅花上染了血，凄艳异常，刺痛了江晚舟的双眼。

“你……”江晚舟浑僵，呆呆的看着他：“你怎么能跟我说这些？”他长长的叹出一口气，温言相劝：“我们各退一步，你先跟我回去。”

江晚舟看着他攒起所有的力气，勉强拄着剑，深一步浅一步的离开。一时间说不出话。朝前走了一步，他轻轻唤了一声：“溪暮……”又停下脚步，他从来没想过姚溪暮会真的离开自己，到了这一刻竟然变得手足无措，只能呆立在原地。他想说些什么挽留，想说你不是还中着只有我能解的毒吗？离了我，谁给你解毒？可这话到嘴边，却变成冷厉如刀的声音――“好，姚溪暮，我不再拦你！真有本事你现在就去杀他，从此再别回！”

“晚舟，他走了？”

暗香六合惴惴不安的站在他的后不远，谁也不敢上来。又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材小，长发及腰的女子走上前来，她有少女的明艳，但眼角眉梢蕴满了微微的细纹，不是少女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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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溪暮的口中满是漉漉的铁锈味，他的心中有什么在渐渐崩塌枯萎，直至死去。

娶茂仙郡主，而有可能失去襄王这座靠山。他觉得姚溪暮一定能懂得自己，会义无反顾地支持自己，“总之，现在落梅山庄要依仗他。你等等吧，往后我会帮你报仇。”

姚溪暮的一颗心已经随着寒风冷透，不再看他一眼，转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