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如玉竟脱口呀了一声，虽还为张君担心，但心里也是止不住的欢喜。暗：他嘴上不说，心里却还是有我的。

梳的婆子轻笑一声：“二公子怕是看新妇太漂亮，看呆了！”

次日一早，果然五更不到周昭就来了。夏日的五更天已经大亮，周昭带着四个小丫进门，还有两个婆子，顿时净面的净面，梳的梳，不一阵儿功夫就将昨日那套正红色的缎面褙子并纱摆红裙替她穿上，再衬几样金玉首饰。周照仍将那串天珠亲手替她环挂在脖子上，站远打量了一番：“你们在外仓促行婚礼，如今不是正日子，也只能这样了。”

“所以他要跪上一夜？”如玉惊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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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如玉又是一怔：什么叫跪惯了的？

许妈妈重又放下盘子：“咱们皇帝有个的小公主叫和悦公主的，今年有十五岁了。年初皇帝北征之前放下话来，说待回京之后，要替公主在永国府的儿子们中间择个夫婿下降。夫人听闻此事之后，便将二少爷的生辰八字都报到了内侍省，之后和悦公主的生母端妃便私底下放出话儿来，说公主青目于二少爷，也是想要私底下选定夫婿。这事儿虽外瞒着，咱们府里却是阖府皆知的。谁知二少爷不闷不哼就娶了少您回来，夫人之怒，可想而知。”

许妈妈揩了揩眼：“他惯常跪惯了的，又是男子，能禁得住熬，这算不得什么，二少您快睡吧。”

如玉此时才乱了脑子，也终于明白为何婆婆区氏要发那么大的怒气了。皇帝家的公主，一般人削尖了都争不到，张君却为了娶她而放弃公主。她心中一叹，又问许妈妈：“这尚公主的事情，是什么时候定下来的，钦泽又是什么时候知的？”

她话音才落，忽而帘子打起。周昭应声回，如玉亦抬，便见张君仍还是昨日的衣服，一脸青青的胡茬，发凌乱，人却还神，他显然也有些意外，盯着如玉看了许久，眸子深而温和，不进，也不退，就那么站着。

难说张君在家里，地位差到整天要跪？她问那许妈妈：“妈妈，白天在外我听闻夫人说什么尚公主的话，那是怎么回事，你能否给我说说？”

好睡一觉，到明日一早敬茶的时候，夫人总会放了他的。”

她最怕的是张君原来不知，如今乍乍然知此事，只怕要悔她而再娶公主。那她一路跟着他到京城，又有个什么意思。

那柳生如玉是见过的。柳生到陈家村只呆得几刻钟，都未歇夜就走了，而当天夜里，张君提议要娶她，并且还送了自家的族谱与写好生辰八字的婚书给她。他是在明知公主要下降的情况下娶的她，究竟是为了什么？果真是因为喜欢或者爱？

这夜她睡的并不踏实，半夜终于睡着了，梦中却是叫那秦越扼着咙，一把匕首剁下来，一冷汗中惊醒，觉得畔似有风丝过，侧耳听了片刻，却只听到许妈妈在外屋一声清咳，遂又放宽心睡着了。

许妈妈：“二少爷前脚被贬，后脚里就放出风来了。夫人还特此派外院的小厮柳生一路追到秦州府去，就是跟二少爷通气儿。”

张君确实是看呆了。他从陈家村初见到她，再到把她带出村子，那怕是丢在西京一个月后重新回去，见到她换了新衣时，也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