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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玉以为张君是遭父亲打了心里伤心，只得轻拍他的背，低声说：“走，回竹外轩再说，娘疼你，娘爱你，娘还替你……”

张君不动，轻轻叫了声：“如玉！”

后忽而有人问：“大嫂回房了？”

周昭一直跪在地上，忽而捂着肚子脸色蜡黄，额直往外渗着汗珠。如玉连忙问：“大嫂可是不舒服？”

他问的当然是如何置邓姨娘，可见他自己也相信是邓姨娘干的了。

“儿媳是小辈，不敢妄断曲直，还请父亲代为择判。”邓姨娘是公公的爱妾，要怎么罚，还是推给公公自己的好。

周昭抚着肚子闭眼摇，顺势就靠到了如玉怀中。

她这一靠，张君也奔了过来，蔡香晚也围了过来，抱人的抱人，打扇的打扇，张君告了声罪，抱起周昭进了内屋，蔡香晚一路打着扇子。张登忽而出声，唤住如玉：“钦泽家的留下，我有话问。”

如玉告退出来，自树荫往下走着，迎撞上张君在那蜂腰桥站着，当大太阳照着，他面色红，两眼怔怔。她上前与他并肩而，轻声问：“疼是不疼？”



他径自进了区氏东边置榻的内厅，在那大榻上坐了，一脚蹬着只丫们捶闲坐的宝蓝云纹小杌子，盯着如玉：“事情因你而起，如今这个局面，你待如何置？”

如玉最受不了他这可怜巴巴儿的眼神，轻扯他袖子：“快回竹外轩去，我煮两个鸡替你一，或者能消下去。”

如玉：“媳妇省得！”

张登不比区氏天天上手打儿子，还是当着儿媳妇的面。为人父母，打完了总有些后悔，他扬着手，半天却不说叫如玉退下的话，忽而转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方才用力过甚，此时都还红着。

如玉又：“媳妇省得！”

张君又唤：“如玉！”

竟她是个妾，皇帝或者为了能让驸的出更好，格外开恩赐邓姨娘个一品诰命，邓姨娘由妾升格为一府主母，虽仍还艰难，却不再是妄想。

她声音越说越小，手亦抚的越来越……见张君角上翘着微笑起来，自己也正吃吃笑着。

张登微微点：“凡事要看长远，好容易和悦公主自己点，能让钦越得尚公主，这种事情能压就先压下来，但将来我必会给你一个交待。钦泽是个钻牛角尖的犟，又不懂得转圜，在我这里吃的亏也最多。你回去劝劝他，叫他先压下此事。你们的委屈，我记在心里，你忍了这口气，将来我定不会亏待于你。”

这榻镶在纵深四尺宽的拐角内，纱青色抱，粉色云纹窗扇，如玉恰就站在窗下，她忽而回望外，大株开的正艳的粉色紫薇花丛后，张诚远远盯着她，见她来望自己，勾了勾角个苦笑，转走了。

如玉应了一声，大院里人多眼杂，她也不好过于亲昵，应：“我在了。”

*

张君正在出神，似是没有听见，等如玉再唤了一声，才回过来，脸上叫父亲打过那巴掌印子仍还清亮无比，也不说话，就那么低看着她。

他：“天下没有不盼儿子好的父母，但钦泽子太倔，凡事不计后果，我瞧你比他明理许多，有时间多规劝规劝他，遇事先想家族，想想这两府的人，想想他在边关的几个大哥和一帮兄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