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自然要问家里有年纪的婆子们。许妈跟张君一样是个呆笨，不懂人□□故的，在外也无交游，自然帮不到忙。倒是蔡香晚送来另那个姓王的婆子，端地是个神人，满京城上至达官贵人下至无赖氓，无论那一家那一，往前溯五十年的历史她都熟门熟路，所以拍着脯保证自己能替如玉找到一间离府近，还清净舒适的小院儿。

主伸了两手指：“二十两银子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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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遂先到周昭院里去闲话了片刻，亲自看着她睡下了，又回房换了件轻凉的纱袄并襦裙，带着那瘦猴儿似的小丫丫与许妈，打了把油纸伞，三人一起出东门，要去逛一逛。

如玉自己要买颜料绢帛，都是从外面的摊子上买，狠着心替安康挑选了几样，叹：这样大的开支，光凭那几千两银子支撑到什么时候？必得要想个来钱的门路才好。

书店照例是个生意最冷的地方，何况傍晚，选完书出来，如玉忆起还曾遇到过两回的那个赵夫子，暗上两回无事都巧遇着了他，这一回正想替安康问问入书院的事儿，却是碰不着了。转进了隔墨香斋，买文房四宝的店面，与书店一样也是个清静所在。

王婆人儿一样，当下也不放准话，带着如玉又逛了几，不是与人合租一院，便是那院子又脏又破，自然价钱便宜，可论清净整洁，仍还是那一家最好。

门脸这样大的店里，墨有出，纸也有出，非但有出，还分年份，分这一年那产地的气候，树木的长成等，这也是经商加价的窍门。有两个年轻举子正站在门口柜台上讨论宣纸，聊的恰就是这些。仿佛熟知了这些，不必读万卷书，就能下笔有神助一般。

说的这样好听，如玉笑问那主：“这院子，租一月得多少银子？”

张君前几日就透，安康也许这几天内就要入京。既安康来了，住先就成个问题。虽说如玉和张君都能容他住在竹外轩，但毕竟他是如玉前夫的弟弟，大家族里人多嘴杂，如玉怕到时候有人要要拿安康当个话儿来说，伤孩子的自尊心，遂想着要替他在国公府旁边赁小院，叫他单独居着，平时往书院自会住宿，若是休沐，回来也有她照应。

如玉一次□□了二十两，将这房子租了下来，又带着许妈并王婆两个在市面上置了些铺盖细等物，眼看天晚，想起还未替安康置些书，并文房四宝，遂留下许妈与王婆两个布置屋子，自己带着丫丫，转出巷子拐到大街上，先往书店买书，再往隔的墨香斋买文房四宝。

虽有近五千两银子压箱底儿，如玉仍旧吓的差点咋：二十两银子，西京客栈那样好的房子，供吃供喝供料还供刷的，也能住二十天，这也太贵了。

仍还是那西市上一条巷口，王婆远远就招着手儿，领如玉到一所青砖朱漆小院门前，领她一路入内，见过眼瞧着就十分老实本分的主，正房，东西厢皆敞开门叫她看了一遍，见如玉是个十分满意，却又咬着的样子，也知她在惜疼银钱，适时说：“房子是极好的，出门就是西市，小孩子家家若不愿意饭，什么吃食买不回来？关又极清静，买了书回来临窗苦读，保准能三元及第。”

如玉人虽谨慎，子却也阔纳，连那秋迎都能容得，更何况这王婆。